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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ui2019

生命的意义——作者:蒋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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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9-30 11:23:13 | 看全部
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这个属于典中用典,大典套小典;
关于求田问舍,此典最早源于战国后期秦国大将王翦,在由此出征前为了不被秦王猜忌兵权在握外出后反叛,而故意在朝堂上跟秦王讨要好的田地房产,明是为自己谋划,实则是为了稳住秦王的猜忌之心。最终王翦得以长终而不像白起一样被秦王砍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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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9-30 11:35:46 | 看全部
母亲的教诲
小时候,母老向我讲这样一个故事。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家的房子倒了,在临近的一个生产队买了房子。于是,把户口也迁了去。哪知那个生产队的人欺生,称粮食时总是冷嘲热讽,百般刁难,弄得母亲总是哭哭啼啼的。这让原先生产队的一个党员知道了,连夜召开党小组会议,说:“我们不能让某某某同志在外面受苦!”第二天,我家的户口就被迁回去了。

母亲的意思是要我们感恩党,然而小时候我却蠢得很,心里想:“那个生产队不是也有党员吗?”

我才开始读书时,回家读起了在学校学会的一首儿歌:“人有脸,树有皮,不要脸,刘少奇。”遭到了母亲的臭骂:“如果不是刘少奇,我们饿死光了,也没有你们这些畜生出世了!”

母亲认定刘少奇是忠臣,是奸臣在残害忠良。她的判断后来被部分的证实了,只是她终究不知道到底那个奸臣是谁。

还有一次,母亲和邻居一边纳鞋底,一边谈论着乾隆往事。不知是触动了我的哪一根神经,对她们说:“你们口口声声的乾隆爷,乾隆爷,那我们干嘛要抗日呢?”这更是招来母亲一顿臭骂,而且是哭着的。原来日本人进攻中国时,烧掉了她娘家的祠堂,杀死了她的一个堂兄,而且还玷污了不少妇女。

虽然我仍然觉得她们的爱憎自相矛盾,但再也不敢因为不屑于她们所谓的康乾盛世,而故意说些浑话了。

母亲去世多年了。一次,我回老家碰见了那位老党员,提起了母亲说的,他们为我家迁户口的那件事。他十分激动,似乎不是我应该感谢他们,而是他们应该感谢我,还记得过去他们的好。

虽然由于我家人口多,劳力少,长期短款,因而后来与长款户之间也不免有点磕磕碰碰,但在我家最困难的时期,某种程度上,毕竟是他们养大了我们。虽然父亲到死都不认这个帐,认为如果不是当时政策的错,他足以养活全家,但毕竟不是他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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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9-30 12:02:17 | 看全部
从一则禅宗故事说起
相传,四祖道信第一次拜见三祖僧璨时说:“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僧璨说:“谁缚汝?”道信答:“无人缚。”僧璨说:“何更解脱乎?”道信于是大悟,后来就成了三祖的衣钵传人。

的确,我们的心灵本该是最自由的,没有人束缚得了。然而,却或许是最不自由的。往往被一些习以为常的观念一层一层地紧紧缠绕,以至于一生被束缚而不自觉。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在山里小学评公开课。一个小姑娘准备上《小英雄王二小》一课,她事先征求我的意见。看了课文,我一吓了一跳了,也难住了。这怎么上啊!

王二小献身的精神的确可歌可泣,八路军杀敌的英勇也毋庸置疑。然而,战争怎么能让小孩子搀和进去呢?特别是当日军手上有王二小这个人质时,八路军怎么能开枪呢?这光荣里面可是浸透着弱国子民深深的无奈与悲哀啊!

经我的提醒,小姑娘也大吃一惊。可是,那怎么上呢?还是照旧吧。老师照旧眉飞色舞,小朋友们照旧满堂欢呼。

在特定的年代里,那的确是应该颂扬的。可是,到课本的编者那里就习以为常了。于是,老师也习以为常,学生也习以为常……

看来,对于那些习以为常的观念,我们的确要重新审视一番啊!我们许多传统的光荣是否也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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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9-30 20:09:28 | 看全部
走在生命的边缘
夕阳挂于西天

白云天空徜徉

清风耳畔吹拂

有一个声音在向我呼唤

归来吧

远行的游子




尽历人世纷扰

世事过往

潮起潮落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

归去

我欲归去




沧海桑田已成往事

海誓山盟随风而去

爱恨情仇瞬间冰解

生命的大幕

缓缓合拢

灵魂的钟声慢慢响起








走在生命的边缘

如江河归入大海

如落叶重回泥土

如白云幻化成雨

更如  燃烧的蜡烛

倾身去点燃另一只

无声无息无悲无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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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9-30 20:19:07 | 看全部
清朝第一诗人吴梅村在为自己写的墓碑上,那些声势显赫的官号一个也没写,而是”诗人吴梅村之墓“。这对于老了经常忏悔,”平生所欠唯一死“的人来说,不是自我解脱的最好办法吗?他此举真正称得上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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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9-30 20:28:00 | 看全部
人的一生究竟要经受多少磨难谁也无法预料,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永久的平坦大道。是笑着面对还是沉沦不起?我想面对的方式是多样的。就像无情的霜雪摧残了满目的绿色,来年它依然会春意盎然。惟有那些经受不住历练的生灵,自然会无声无息的永久的融入了无声的世界。

     我接触过不少的盲人,他们应该是这个多彩的社会中最弱势的群体,在他们的生活里没有了色彩斑斓,也没有了艳阳春色。朦胧与黑暗是他们生活的全部,喧嚣世界的诱惑只能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掀起无尽的遐想。他们的渴望、他们的追求、他们的人生坐标又该在哪里选择起点?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他,一个从大山深处摸索着走出来的青年。

     1972年他的父母牵着他走进了这个世界,父亲是位老村干,膝下有四个儿女,身为老小的他父母视为掌中之宝。虽说那个年代家家生活都不显的富裕,但一家六口生活的其乐融融,山乡的农家小院里时不时的欢声笑语伴随着袅袅炊烟一起飘向那翠绿的山岗,农家人心里漾溢的快乐与陶醉惟有山清楚,惟有水知晓。

     初中毕业的那一年,他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也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缘故,他放弃了学业依然外出打工挣钱。在走南闯北的几年时间里他学会了多门手艺,为家里也攒下了几万元钱的积蓄,自己也由一名靠打下把的手艺人变成了工程项目的承包人。1994年他幸福地走进了婚姻殿堂,那一年他22岁。婚后的八年时间里,他们先后生下一双可爱的儿女,功有所获、家有所满,这对于一个农家人来说是在幸福不过了。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他春风得意之时,一场无情的灾难悄然而至。2007年,操劳了一辈子的老母亲因患肺癌不舍地离他们而去。他哭天喊地,没给母亲带来几年舒坦的日子。他的情绪一下子从高高的峰巅降到了低谷。正当他调整心态挣扎着从痛苦的心境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场更大的灾难从天而降。

     2008年正月的一个早晨,一轮红日依然从东方冉冉升起,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日的早晨竟成为他与红日永远诀别的时刻。他突然失明了。

     从那一年的正月起,他那羸弱的妻子就牵着他走上了漫长的求医之旅。三年多的时间里,他们跑遍了全国有名的眼科医院,先后做了九次手术。最终专家十分不情愿的向他宣告无法恢复光明。医生告诉他患的是“青光眼”急性发作,所有的视神经全部丧失功能。一个年仅36岁的失明青年,上有70多岁的老父,下有一双未成年的儿女,仅靠妻子一人如何支撑起这个家?多年辛苦积蓄的十几万元顷刻间荡然无影。他茫然了,茫然的不知所措,他绝望了,绝望的想一了终生。

     不知是大山朴实的胸怀凝练了他的刚毅意识,还是他那聪慧的思想最终战胜了自我。他喊出了“苍天为我关了一扇窗,我要自己打开一扇门”。那一年骄阳似火的七月,他由妻子领着走进了安庆市盲人学校。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开凿一条全新的生活之路。

     一个中年盲人,一个初中毕业生,在一个全新的生活领域要学会中医理论和人体的全部穴位,谈何容易!他不会盲文,就让妻子把相关的理论口念着录下来,自己戴上耳麦反复的听。在那短暂的一年里,他全然成了一个与世隔绝之人。他用自己的智慧与汗水换来了全套的中医推拿技术。在领导合格证的那一天,家人第一次看到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在九江一家医院他实习了一年,毅然决定回乡创业。2010年他与妻子一起在天柱山下的梅城正式挂出了“盲人健康推拿”的牌子,并吸纳了四名盲人参与经营。一年多的时间在小城的大街小巷已小有名气。许多县内外的患者纷纷莫名而来,称他品德好、技艺高、诊断准、有疗效。然而,却没有几个知道,他内心的酸甜苦辣与喜怒哀乐。

     正当他的二次创业露出曙光,无情的风霜再次光临。2010年的冬月,77岁的老父亲又溘然而去了。一个人也许经受的打击太多也就无所谓打击了,这一次他不再彷徨也不再消沉,他依旧挺直着腰板,把内心的痛苦融入到祛病消痛的技艺,为四方求医的百姓传递着人间大爱的真情。

     他就是从大山深处走出的农家之子汪艮苗,他就是我在见到许多盲人之中最难忘怀的盲人,他就是我平生中值得最敬重的弱势人。

     是啊,谁说苍天为他关闭了一扇窗,而他却没有为自己敞开一扇全新的大门呢?

     天之有眼,人之有情。沧海桑田,过眼云烟。他留给人们的是思索还是回味呢!

     我想说,是一种崇尚而美好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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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9-30 20:46:53 | 看全部
从不曾改变
父亲那天我准备好礼物,欣然回家给父亲庆祝生日。正好朋友发短信过来,约我去玩,我告诉她要给父亲大人过生日。朋友回复:“真羡慕你,可以享受浓浓的亲情,双亲健在是儿女的福。”朋友的话让我感慨颇多。我知道朋友在家是老幺,她的父母都已故。父母健在真的是子女的福,不管我们走多远,都会有一份牵系;不管我们走多远,都有父母遥远的牵挂。
     记得小时候,我的家境不是很好,吃的是那种粗茶淡饭,但母亲总能做得很有滋味,一家人总是其乐融融。父亲是个严肃的人,对我们的要求很严格,很注重对子女的教育。不知不觉中,童年的美好时光又在我的脑海中打转。夏意甚浓的夜晚,能看见闪闪发光的萤火虫,能听见鼓噪的蛙鸣。家里没有空调,电风扇也没有,炎热的酷暑让人无法入眠。大家都喜欢出来乘凉,抬出竹床,一家人或几家人坐在一起,聊天,讲故事。每天晚上父亲都会给我们讲故事。父亲读的书不多,却能把故事讲得声情并貌,绘声绘色。我们都觉得父亲很了不起,因为他的心中有无穷无尽的故事。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他的秘密。一天晚上我一觉醒来,发现父亲的床头还点着灯,父亲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父亲的枕下拿出那本神秘的书,是一本《故事大全》,我一下子全明白了。为了孩子们每个夏夜的期待不落空,父亲每晚都要看书到深夜。父亲除了给我们讲故事,更多的是教我们做人的道理,父亲说过的两句话一直萦绕在我心头:“黄金虽为贵,安乐值钱多。”“只要心放宽,没有过不去的坎。”我觉得我们姐弟性格中的坚忍和善良都是得到父母的真传。
    长大后,我们离父母远了。可有一个地方,大门永远为我敞开,是我避风的港;有两个人,遥遥牵挂,一直在倚门而望。我要结婚了,父母是又忧又喜,喜的是女儿可以有新的生活了,忧的是孩子都离开了自己的羽翼下,更多了一丝寂寞。结婚后和老公有了不愉快,我都会去向母亲倾诉,因为她永远是我最好的听众,她总会很耐心的开导我,让我懂得夫妻之间要多一点理解,多一点宽容。我母亲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在家乡口碑极好。记得有一次,我和老公闹得很僵,也许那一次他真的伤透了我的心。我没有回家,只想躲避,去了一个的同学那里。我对同学说是去旅游,其实是想晾晾自己潮湿的心。而那几天,我的手机一直关机,我不想接听他的电话。可我却不知道,有两个人在不眠不休地为我担心。开机后就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孩子,你有什么事不可以对爸爸妈妈说呢?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要知道,还有爸妈在呀,我们是你的依靠呀,快回家吧,你妈妈哭了好多次了,生怕你有个闪失呀!……”我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挂掉电话,我立即整理行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再不能让父母担心了。
     很多时候,别人都在关注我飞得是不是很高,只有父母关注的是我累不累。去年我参加了几次大赛,我在极尽所能地显示自己张力的时候,疲惫不堪。领导和朋友都是给我压力:“加油哦,我们相信你一定行,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只能去拼搏,许多个夜晚几乎不曾入眠。带着一身倦态回家,父母给我宽慰:“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太执着,学会放松自己,身体是最要紧的,健康是买不来的。不管结果怎样,你只以平常心去对待,在爸妈眼里,你很优秀。”父母的减压,让我的心态平和了许多,每次比赛,我的成绩都很喜人。
     现在我终于明白,世界上对你最关心的人,对你最重要的人,其实就是父母。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留在你身边,为你流泪,为你难过,为你风里来雨里去的,只有你的父母。他们对子女的爱,从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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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9-30 21:06:06 | 看全部
山村旧事

   
      从前——准确的说,应是三十年以前,我正十来岁的时候,民风淳朴的小山村,所具有的是这样一些因素:淡定,祥和,宁静,温馨……
  我记忆中最深刻的,是于夏季的夜晚,吃过饭以后,小山村的老老少少,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生产队的打谷场、小溪边那片平坦而坚实的黄泥旷地上。临近的人家会倾其所有,搬来各式大大小小、高矮不一的木凳或者竹床,还高声吆喝:“哪个没有凳?”人们会客气地应道:“有有有,哎呀,要你费力!”但往往总有人没有座,便散在各处倚着石碾、树桩什么的,听年长的人用低沉而悠长的声调,闲谈他们一生的记忆中最有意义的事情,这种闲聊,可以称作是“散谈”,因为根本没有谁刻意去准备,也没有一个主题,没有一定的顺序,随兴而致,信马由缰扯到哪里是哪里,因是这样,闲聊便不着边际。当然,所有故事的开端,老是以“往年”(即从前)来作为开头的。
  这些故事的内容,包罗万象——天文地理、历史人物、神鬼传说、现代社会性的话题等等,无一不在其内。那时候,我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最钦佩的也就是这些年长的人,好象他们的头脑里有着无尽的知识和智慧,有着山一样沉稳的心胸,有着水一样幽长的思绪,有着星星一样繁多的经历,有着森林一样葳蕤的情怀。

这些年长的山村里的人们,最具特色的,是男人使用着黄铜镶裹的重而长的水烟筒,吸烟人右手持一根细细的黄纸卷卷,是用山间嫩竹在麻塘里面浸泡后捞制的,点着以后,随它这么燃着,只不过不是明火而已。点烟的时候,撮起嘴朝着火头急速喷一口气,纸卷便燃起如豆的火苗,点好烟以后,再晃一晃,明火又灭了,回复到半明半暗、不急不忙燃着的小火星。
  水烟筒中所使用的烟是黄灿灿的自制黄烟。我还依稀记得,这浓烈的黄烟是怎样的来历。上了年纪的烟民,会捡自家较好的一片地,种起黄烟。勤加管理与殷殷期盼之中,烟苗一天天渐渐地长大,成年的烟棵,叶片是又肥又大的,棵与棵之间竟被挤得密不透风。该收获了,人们制成门扉那样大的稀疏的竹篱,一副两扇,将割下的烟叶一片一片伸展着夹在其间,拿出去晒得黄黄的。然后请来手艺很好的匠人,将烟叶拆下铺在一起,烟匠端着一碗菜油,吸一口含在嘴中喷向烟叶,形成一股油雾,均匀地散落在烟叶之上,那种“卟”的声音,很响很响,连绵极长,烟匠在发出“卟”声的同时,作为辅助动作,他的嘴要伸向前后左右,为的是尽量使油雾均匀,那模样很是特殊。我年幼时旁观,总想:能喷出这般响亮的“卟”的声音,大约是要练出一定的功力的,因为我私下也这么好奇地试着用水喷过几次,总不能那么响亮,而水却不听话地沿着嘴和脖颈流到衣服里,凉凉的怪怪的很不舒服,于是自叹功力不济,只得作罢——烟叶在“卟”潮以后,要一叠又一叠地垒起来然后压实。

该显示烟匠真正功夫的时候到了,他们用厚而重的木板压在烟叶上面,手持一把蒲扇似的大刀片(极近于我看古典小说时,按书中描述所猜想的“鬼头大刀”),靠着板边“呲呲呲”很有节律感地响过几声以后,你便不得不佩服烟匠们的功夫了:切下的烟叶的条板上上下下整齐划一,不偏不倚,泛着一层黑亮的油光。
      到了最后一道工序,烟匠的功夫才最终展示出来。烟条板被紧紧夹在特制的木夹中,大约只有三寸来宽的样子,长不过两尺左右。烟匠取出大弯刨子,师父与徒弟(也有的是东家作为帮手的)对面坐在长凳上,一来一去合力地来回刨着,那种动作很有力度节奏分明,而且隐隐透出一股庄严感,好似推刨的人要承担某种很崇高的使命那样。这样努力推刨出的刨花便是烟丝了。
  烟匠这时便很虔诚地撮出一点递到东家手上,急切地望着他装进水烟锅里点着一吸,他在旁边专注地观察着吸烟人的每一个动作,若是东家贪婪地狠吸一口,然后朝前悠长而均匀地喷出一股烟柱,边点头微笑边“唔——”地发出一种很快活的长声,烟匠的心便顿然宽松了,脸上便紧跟着绽出一朵花来:他的手艺和成果被肯定,如同学生的作业被老师判为优秀,或是作家的作品引来如潮的好评,于是便干得更卖力了。在这整个制烟的过程中,有不少的人围观着欣赏着,此时工作着的烟匠已然不是匠人了,而是以娴熟的动作在表演着的演员,又更象是非洲的祭司在完成一项神圣的祭典。

不过后来便再没看见烟匠了。因为可以买到更文明的二十根一包的香烟,先是七分钱一包的平头“丰收”牌、九分钱一包的平头“大铁桥”牌香烟,后来还有好一点的“双猫”、“团结”、“百寿”、“佛子烟”等牌号的,不过价格上升到了四毛至七毛之间,也只有有钱人才能吸上。人们在路上遇见,招呼一声“哪里去?”顺便递上一根那种精巧的香烟,彼此之间的距离再一次拉近了许多,亲切感油然而生,办起事来也自然顺溜了;相反,如果有人给大家敬烟,遗漏了某个人,他便会很不舒服:“瞧不起人,太不给面子!”
  再后来市面上出现了白色烟卷后面镶着黄屁股的“过滤嘴”,据乡间很有见识的人说,吸那带把的过滤嘴,有益健康。于是,吸“过滤嘴”便成了有钱人和有身份人的派头和象征——至此,再好的烟匠也没有了,现代文明的进程礼送他们进了历史的记忆中。过去的事情就象影片一样,一个一个的镜头放过去,新鲜的事物代替旧的东西,好似人体的自然的新陈代谢,是一种谁也没有力量去阻挡的现象。

    但在当年的黄泥谷场上,人们撮起黄灿灿的烟丝装进水烟筒,吸起来却是那么有声有色,有滋有味;不仅如此,大家还要伸出各自盛装烟丝的黑色铁盒,凑在一起,交替享用,比较着品评着,谁的烟丝黄、颜色正、烟力大,那便是自然而然公认的好烟了,烟的主人有了面子,吸到的人也会感到很幸运。不过,在我们眼中,大人们所谓的烟力大,不过是呛得更厉害而已。因为我们也曾偷着吸过,连带着把过滤烟气的臭水也给吸到了嘴里,于是哇的一声,兜肚连肠地吐个不住,此时便奇怪大人为何要吸那呛得人发昏的东西,而且吸过以后,还要摇头晃脑地赞叹着“好烟,好烟!”一边作出那种两眼迷离、如醉似痴的模样。年少的我们便揣摸着大人们行事确实古怪,好坏都分不开,好象是能力愈强看事愈糊涂,真正是怪异的另类。
  记忆中较深刻的,还有驱蚊用的蒿把。那时候极少有人买蚊烟,而且象这样低投资大面积的驱蚊,除了蒿把确实再也找不出更好的东西了。这种野蒿,不常见,上了年纪有经验的人,知道哪里有,年年去那里,割回来放太阳底下曝晒,干透之后捏一大把用野藤缠扎起来,比茶杯口还要粗,四五尺长。晚间大家凑在谷场上闲聊,正用得上。那种烟弥漫在整个谷场上,还散发出一种草药的味道,伴有说不出名堂的怪异的馨香,大约这种蒿之所以能驱蚊,应该是源于这种药味。

科技极端发达只不过是近二三十年来的事。人们当年的憧憬,仅仅限于社队干部在群众大会上做着手势的、热情洋溢的讲话:“乡亲们,将来社会发展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好日子有得过呢!”于是台下的人们,是一张又一张的笑脸,彼此交换着会意的渴望的眼神,还有极端羡慕的赞叹声。后来出现稀罕物,是“会讲话的匣子”,再后来是不仅能听到讲话,还能见到里面有小小的人唱歌跳舞的大“机器”(收音机和电视机),马口胶鞋被胶靴、皮鞋替代,油纸伞黄布伞被金属柄的“黑洋伞”替代,中山服被西装领结替代,甚而至于女人的衣服男人穿,男人的衣服女人穿,夏季的衣服冬季穿,冬季的衣服夏季穿,坐在家里守着电脑做生意,时代就这么极快地变了。科技发展、理性观念将人类社会整个颠倒过来。人们都各自呆在家中,乐得享受着自己的小天地,需要交往的时候,哪怕千里万里,彼此能够马上听得到声音看得到图像,极少凑到一起来闲聊,家庭与家庭之间,人和人之间,距离渐渐大起来,人们最原始的那种亲密无间、团结协作的和睦关系,也随之改变,很多时候的人际交往,很大程度上要以付出经济的多少,来衡量关系的好与坏。
  在这种社会氛围中,让人多多少少有一点怀念,很想回到从前山村溪边,那种黄泥夯实的打谷场。人们不分男女老少,围坐在一起,看男人们吸着咕噜咕噜响的水烟筒,闻着飘散药气的野蒿,听溪流若有若无很灵巧地滑动着流去,一边海阔天空地闲聊,不管讲的人说了些什么,有没有道理,是否经得起推敲,这从来就没有人去较过真。浓浓的和谐的乡情,无处不在,当时真不知道这正是“人间烟火”的妙处。这种情形下,邻居才成其为邻居,乡亲才成其为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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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 13:09:40 | 看全部
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被没有死的文联作协的那帮老鬼们推崇的很高,但他们一个一个地却又都不愿意说出其中的奥妙来,乃至《白鹿原》背后的文艺理论著作足够养活大半个中国的“文艺理论”的教授、副教授、博士生、研究生来的时候,我也不见一本境内的学术著作好好地以“独立人格”的名义评断一下《白鹿原》。单看着这本小说被推崇的很高,但到底高在何处,却至今没有官面上的学人说一下子,这才是中国文化的悲哀,是犬儒时代的标志。

《白鹿原》90年代参选茅盾文学奖的时候,还因为小说里边的政治问题,被审查,最终,作者陈忠实做了极大(“极大”二字用着重号)的妥协——有幸的是,笔者所阅读的《白鹿原》为其没有修改的第一版。且这部小说,一晃又是二十年,才最终出了电影版本,但又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版本,小说精华的部分早已经被删除干净了。这二十年终,老有关键人物出来阻碍小说《白鹿原》向影视作品的“渗入”。时至今日,我能看到的数据显示,《白鹿原》这本小说已经卖出600多万册。但是,一部电影,如果拍出来,它的受众将是几个亿的。这个数字,可能是让某些人物惧怕的。这或许也可以用来解释,为何这次的电影《白鹿原》注定是一部阳痿之作,而又为何有人担心它可能不阳痿了,同时,也能很好的解释我第一段中的疑问,为何评论界一直没有真正有价值的声音出来。

作为一种学术参考,笔者想从以下三个方面,谈一下小说《白鹿原》的艺术价值。

第一,   对上个世纪关中文化与寻常百姓生活的记录。

小说《白鹿原》其实是记录了七十多年,从上个世纪初开始,一直到文革红卫兵挖朱先生坟墓止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这部小说的价值之一,就是对关中一带,这一时期的“风土人情”的记录。整个七十年,大家都是如何生存的,有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在想什么,做什么,吹什么,唱什么。这些东西,是可以被称为民族历史的东西。陈忠实先生用小说所完成的这一价值,与小说中朱先生所修完成的县志的历史价值是一样的。这一价值,对当下或恐影响不大,但可以作为一种历史进行保留——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们,作为小说存在的民族历史,是比枯燥的地方志保存的更久远的。小说《白鹿原》实际上是作为一种关中民众的生存状态被保留的,这种保留,便是价值所在。

第二,   对党派之间斗争的烙大饼的哲学思考。

陈忠实先生本人是共产党员,但他的小说摒弃了中共建立全国政权初年那帮文人的写作套路,不再一味的歌颂共产党,为“新社会”唱赞歌,而是安下心来,仔仔细细地用小说的方式研究了中国历来的派系斗争,并且艺术地反映到了《白鹿原》的小说中。陈忠实先生借助小说人物朱先生之口,道出了他领悟的真相,无论主义如何,党派斗争,实际上都是拿老百姓来烙大饼,这个派系烙完了,翻个身子,另一个派系又接着烙。从上个世纪初白鹿原的政治斗争,到后来的国共合作并分裂,到内战、抗日又内战,甚至是后来的中共全国政权建立之初的斗争,及至红卫兵时期的斗争等等,都无外乎是个烙大饼的过程,而百姓就是热锅上的饼罢了,这拨儿来了欺负百姓,那拨儿反对的来了翻个身,还是欺负百姓。

《白鹿原》从这一点上讲,是超越了它所处的时代的。作为中国共产党一党专政的时代里边,《白鹿原》的出现,无疑让这个党大为难受。虽然,小说中对各党派烙百姓大饼的事情,都是不偏不向地来写的,共产党不是东西,国民党也未尝就是好玩意。这也正是《白鹿原》出版之初,便有执政的批评家所批评的那样,政治倾向上是错误的。不是《白鹿原》错误,是犬儒和产生犬儒的时代错了。小说《白鹿原》其实是那七十年里边所有派系之间斗争的一部家史,这些派系不仅仅包括国共,还包括国共之间分化出来的很多势力。

电影《白鹿原》算是我文人自我阉割的一部作品,里边大量删减了这一精华部分,以取得政治立场的正确。但是,至今未见这部电影上映动静的事实,很好地说明着执政党的度量。一个不敢正视自己历史的政党,我们还用过多的评价吗?

第三、对人往何处去的哲学思考。

小说《白鹿原》的精魂在于文人对人往何处去的探究热情。这个“人”包括两个大概念,一个是人的单独个体本身,另一个则是种族、族群、民族的意思。整部《白鹿原》实际上一直在写关中的百姓怎么生存,而朱先生和白嘉轩的生存轨迹,无疑或多或少的得到了陈忠实本人的认可。朱先生是中国文人形象(这一形象,在中国是没有死的,而且在很多文人身上得到继承了),他的人生,应该是“家国天下”的人生;而白嘉轩的形象,则是耕读的农民形象,算是无害人之心的本分的中国人的形象。但我又不完全同意,陈忠实先生认可的人生便是朱先生和白嘉轩样式的——因为,这两个人身上也有问题,也存在辩证,老陈很好的表现了对这一问题的辩证思考。

《白鹿原》里边可以找到各种民族性格的画像。包括小蛾、鹿子霖、黑娃、鹿三等等人物,基本上每个人物都是一种代表性格,都是活在我们身边的。当然,有一些无良的文艺评论家们说,书中的白鹿精魂是三个人,白灵灵、鹿兆海和朱先生。这明显是扯淡。白鹿精魂,不是固定概念上的具体的人,而是一个整体概念,而且,“白鹿精魂”在当下看来,也并非就是优秀的,可取的,她只是以往的关中百姓中的一种精神信条罢了,属于一个浓缩的概念。

小说其实正是用这些本来就存在的人物演绎出来的故事,来追问人往何处去的问题,进而想追问种群的去向问题。但是,这个哲学问题注定没有答案,而且不应该有答案,虽然陈忠实先生力图用一些诸如朱先生、白嘉轩等的正面例子给出答案。

如果说《白鹿原》当下最大的意义是什么的话?我想,应该是,让民众看透派系斗争的烙百姓大饼的本质,不再给人斗人以生存的空间了。然后通过这部小说,寻求一种内心的平和状态。内心平和了,才能追求平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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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 13:13:46 | 看全部
爱,或者不爱

                 你别无选择

       瞬间的激情

       如春潮后的残雪

       流淌 渗透  



                 谁,能抵挡春风

       即使是

       荒芜的田野

       还有那条

       冷漠的  蛇



      


                 看,那对翻飞的虫儿

       扇动起绿色的风

       炫耀着透明的翼

       追逐  跳舞

       相爱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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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 16:45:15 | 看全部
突然看见你我的旧照片
我的眼光停驻在你的脸上
你的目光中流露出甜美与幸福
此时此刻
我的心中突然感到一丝温暖
我的脑海中立马勾绘出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那种怀旧,让我感到很幸福、温暖
可是,又让我感慨万分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叫人“回忆过去,多了几份岁月的感慨”

那一年
我22岁,你也22岁
看上去,我们的脸上都略显稚嫩与青春

那一年
我们都在上大学,我大三,你大二
我在芜湖,你在无锡
一个江城,一个湖城

那一年
是我们认识的第三个年头
也是我们重新和好的一个冬季

那一年
寒冬中,我们一起手牵手,来到三祖寺
我们烧香、拜佛,磕头,求签
我们都很虔诚
不为别的,只为佛佑你我学业有成,爱情永远

那一年
我们热恋中,彼此深深的相爱
寒冬又算什么
你家人的反对又算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阻挡我们爱情的因素
因为,我们爱的很深
因为,我们坚信,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那一年,那个冬季
是我们较长时间的相聚
平时,我们相隔异地
所以,我倍加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那一年
因为有你,我不再感到寒冷
因为有你,我很幸福
因为有你,我很满足
…………………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这场梦,让我久久的温馨、甜蜜、幸福
这场梦,梦的太久
当梦醒时,我却是那么的伤感
原来,这就是现实
只有经历考验的爱情才能长久

现在
回想起那段我生命中爱的光阴
我不觉得遗憾和后悔
因为,人生总要体会爱情才会发现谁是自己的真爱
但最重要的是,我也得到了一些,成长了起来

现在
我只希望,我和你都能幸福一生
希望你的爱情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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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 16:50:33 | 看全部
“穷亲”难忘

曹凯

      第一次见到从未谋面的“穷亲”时,他已经昏迷三天了。望着守在病床前形似雕刻般的母子仨,我想了好久的话连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心里那团乱麻似的疙瘩系进得是我一千个不理解。难道无情的风霜非得要敲打那一块寒冷的雪地?我后悔自己,为什么接到通知不及时上门,那怕是几句暖心的话语呢?      几天前,他还乐呵呵地逢人便说,县里帮他联系了一个干部与他攀亲,一家人像是走在一段漫长的风雨黑夜忽然见到了黎明的曙光。他不止一次地和老伴合计着,等一个在他看来是十分吉祥的日子去城里认亲。那段日子是他好多年来从未显露过的好心情,他从床上扶起刚刚能下地不久的女儿,环视着门前那碧绿的青山,深深的发出一声长叹——哎!也许我们家真得有希望啦!

      村两委的干部走进我的办公室,带给我的是一本让人无法看下去的家庭近况史,我的心像是装上了无数根带劲的发条,紧缩地让人窒息。原本一个好端端的家庭竟让那次无情的车祸拽进了艰难而可怕的深渊。

      他一家四口人,居住在离城三十多公里的山区。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里的山水,那里的清净,那里的鸟语花香把他的一双儿女滋润的白皙而富有灵气。近些年,是改革开放的富民春风吹醒了沉睡的大山,同时也吹开了他们注视山外精彩世界的双眼。十七岁花季般的女儿把一家人所有的希望打进了她即将出外打工的行囊,带着美好的憧憬,踏上了她色彩斑斓的征程。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家人做梦也没想到,女儿第一次出门所带来的是全家天塌般的打击。中巴车在崎岖的山道上失控了,一头扎进了近十米深的山崖。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医院给出的诊断几乎让她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高位截瘫”意味着什么?具有初中文化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不止一次地想逃脱眼前可怕的现实,她不愿意把自己的不幸换来全家长久的不安,她更不想在父母亲那写满沧桑的额头上再蒙上一层可怕的阴影。是深明大义的父亲一次次将她从死神身边拽回,是爱如细丝的母亲用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给了她向往阳光、依恋花季的勇气,是许许多多真诚厚实的乡亲和那些连姓名恐怕至今还不知晓的好心人给了她人世间一个最鲜明的答案:人间处处都有爱,走过冬季是春天。

      父亲丢掉了做漆工活的手艺,他开始把所有的精力定在了全国各大医院能医治女儿病的信息和广告上,他不相信诺大一个中国就没有一家能治好女儿病的医院。三年的时间,他带着女儿奔上海、闯武汉、上北京、下广州,一次次的无望,一次次的叹息,女儿再也不忍心看着父亲那张憔悴的脸。七万多元的医疗费对一个普通的农家来说岂止是个天文数字?面对女儿的拒绝治疗,父亲疯了似的发出了感天动地的怒吼: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为你治好病!

      或许是真情感动了苍天,或许是真情唤来了奇迹。在一个阳光融融的早晨,女儿奇迹般的挪下了床。一千多个日夜她是第一次将自己的双脚踏在了那厚实的土地上,从次,那深山里的农家小屋开始有了人们好久没有听到过的笑声。那是乙酉年的春节前夕。
      又是一年收获的季节,可没长眼睛的厄运再次扑向了那摇摇欲坠的小屋。一天傍晚,父亲没来得及洗去腿上的田土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带着四十九年的辛劳和风霜,带着对妻儿的满腹遗憾,也带着女儿的病情日渐好转的欣喜,极不心愿地丢下了那厚厚一摞的债务,独自走进了一个无声的世界。

     “脑干”出血,能救活的概率几乎是零。在医生能否接受治疗的为难之际,一脸麻木的女儿挣脱了搀扶她的人,猛地跪到在医生的面前,绝望地叫喊着:“好心的医生,求求你救活我的爸爸吧,他一生不容易,他实在是太苦啦!”

      奇迹终于没能再次出现。在他昏迷后的第七天,那曾经刚刚逸出笑声的小屋挤满了一脸都是疑惑和痛苦的乡邻。也许他们一家事先得知我要去的消息,门前的稻场上近百号人齐刷刷地望着那条从大山的怀里绵绵伸向山外的机耕小道。所有的面孔我都是陌生的,不,所有的面孔我又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一幅幅古铜色的脸是日月精华的凝练,是淳朴、善良、无私和熟透了的丰收的浓缩和体现。

      整整半个上午,他们一家没有一个人和我正面说过一句话,当我准备与他家人说几句安慰的话即刻告辞时,母子三人用大礼的形式拦出了我的去路,几双呆滞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仿佛在我的脸上能找到他们一家那怕是一丝丝的希望。

      “他走啦,你还会再来吗?”那是当母亲的从痛苦的心窝里掏出的一句用泪汇成的话。

      我急步上前将他们扶起,仰面青天,长长地舒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这门亲我认了,我会常来的!”

      好多天我一直用泪水在心头勾画着大山里那“穷亲”家艳阳高照的蓝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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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1 16:55:55 | 看全部
江的那一边

那年去水吼读书,第一个接待我们的是曹老师,黑黑壮壮的,他见了我们非常激动非常高兴,一脸笑容,不停地说:“欢迎,欢迎,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实在太辛苦了”,爸爸和姐姐也不停地说:“以后要麻烦你了,请多多关照”之类的客气话,等大家寒暄完毕,老师叫来了一个小姑娘,扎着二个细细的辫子,很瘦,脸色呈现出严重缺乏营养的苍白,令我惊讶的是,没有穿鞋,打着赤脚,走起路来,霹雳巴拉,这就是丽。父亲见了,特别心疼,一直以为她没有鞋穿,经常提起,一直到现在,还依旧如此。丽父亲早逝,家里确实穷,但还不至于沦落到没有布鞋穿打赤脚的地步,因为她有妈妈,就有人给她做鞋呀。我曾经问过她,就是图一个凉快。想想那个贫穷的年代,孩子们也有简单独特的快乐,还可以为了凉快打赤脚上课,今天的孩子只能望洋兴叹了。



         丽的家在大山里,父亲早逝,母亲又改嫁了,因此倍受歧视,性格温和,从不敢与人争执,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有一天晚饭后,几个女生一起去后山草坪上玩,那时的孩子不懂事,还带一点残忍,其中有个人就对她说:“你妈妈不要脸,跟人家走了,你以后不要认她了”,接着大家就你一句我一句,轮番轰炸她,丽只好惨白着脸,惊恐地看着大家,不过她心里很清楚,最后咬牙说了一句话:“不,我要饮水思源”!


         令人欣慰的是,当年我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样的事,我来自江的那一边,我不懂她们的意思,也同情丽。没有爸爸,已经很可怜了,又很少见到妈妈,为什么还要不认她呢?丽妈妈为了独自养活4个孩子,四处漂泊,到处找活干,按现在的话说,就是打工。可她们却说,她出去就是为了偷人。一个寡妇再嫁,又叫什么偷人?真是岂有此理!当年,江的那一边,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能理解,这是其中最令人揪心的一件。


          我去过丽家好几次,家里就姐姐一个人,二个哥哥据说是学木匠去了,没有见过。丽姐姐很能干,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家里干干净净,地里郁郁苍苍。丽家门前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月光洒在水面上,如梦如幻,晚上我俩就在溪边戏水,聊天,丽的脸在月光下显出少见的快乐和温馨。白天的时候,丽就带我去后山,我俩躺在山坡上,晒太阳、聊天、唱歌,也看书,阳光温暖地照耀着我们,全身懒洋洋的,舒服极了。。。


          丽深知读书的不易,因此十分的用功,她的英语学得特别好,我们都很羡慕。她有一个小小的煤油灯,是用墨水瓶做的,里面插根草纸当灯芯,发出豆粒般大小的火苗。微弱的灯光下,她就坐在小板凳上,把箱子当桌子,一看就是大半夜,我们也不知她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正因为如此,初中毕业后,她顺利地考进了卫校。那个年代,能考上中专的,都是一代精英,知识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


        生命在凄苦的岁月里,也散发出独特的芬芳,丽就有着她的山楂树,那是我最意想不到的,也许寒冷的人更需要温暖。当年的小学校,男女是属于二大阵营的,虽然不属于敌我矛盾,但也泾渭分明。如果哪个男生女生私自说了一句话,那绝对是绯闻,会遭到大家连续好几天的愚弄和嘲笑。和丽有关联的那个男孩叫斌,他们原是一个班的同学,但我不认识。闲暇时,大家经常拿丽逗趣,丽总是笑而不语,一心只看她的书。我一直认为,这是没有影的事,只不过大家无聊之极开开心而已。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是真的,还让我们大家撞上了。说来也凑巧,那个夏天,比我们高一级的斌要毕业了,丽想给他送个纪念品,不知被谁发现了,就赶紧叫我们几个女生去看西洋景。我看见丽拿着一支笔和一本笔记本,在教室转弯的树丛边,焦虑不安的转来转去。她在等斌,我们屏住呼吸,睁大眼睛。。。不幸的是,被她发现了,我们笑着一哄而散,她也只好跟着我们回去,不知后来东西有没有送出去,但却成了我们大家好长时间茶余饭后的调料。即使这样,我还是不相信,他们之间会有什么隐情,直到6年后,有次去水吼玩,路上遇到一个大男孩,他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兴奋地叫我,连说好几遍:“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斌”,我这才将名与人对上号,原来他就是斌,至此我才明白,原来当年大家说的都是真的,否则斌不可能对丽身边的人那么熟悉,6年后的我,打眼就认出,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就是爱丽的精神。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份情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斌就移情别恋了。那次我去他工作的学校,他反反复复艰难地像我解释:那时不懂爱情。然后我就看见斌桌子玻璃砖下压着一张卡片,卡片的中间是一个女孩的照片,四周写着:我爱着你啊,爱着你啊,深深地爱着你啊!那个女孩就是他的现任女友。


         我一直没有见到过丽,我不知她的感受。斌告诉我,丽说了,他们永远是兄妹,他永远是她哥哥。并且丽上班的第一天,就是他送她去的。我不知道斌说的是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除了敬佩斌的情商之高,丽的雅量之大外,我还隐隐约约感到,丽的生命中,是否还缺失了一份骄傲,这和她悲苦的身世是否有绝对的关系。。。


       不过朋友告诉我,现在的丽过得很好,儿子已上大学了,工作顺利,心宽体胖,福气连连。。。真的替丽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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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 17:18:53 | 看全部
饮食男女  
在人海中
我起伏沉浮

我不知道
到底是谁制造了人类
自从盘古开天地至今
人类就离不开
吃吃喝喝

在商贸文化广场
望着涌动的人潮
我甘心做
饮食男女

人类薪火相传
感恩吧
这每天都是新的人间

望着一张张年轻漂亮的笑脸
我感到
活在人间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生命是多么的生动
我多想
左拥右抱
手里拿着各色小吃的人们

有了你们
城市美好
生活在城市幸福

我吃着烤肉夹馍
拉着爱人的手
穿梭在人群中
感受着
人世的繁华与热闹

再喝一杯珍珠奶茶
在茫茫人海中
我仿佛回到了人类最初的
出发地

真幸福呀
泡在吃着喝着的人群中

冬日的阳光普照大地
没有一丝寒意
吃着羊肉串
漂在人海
我开心
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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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 19:52:47 | 看全部
是死亡的逼迫,使吴梅村由生命的“觉醒”,又最终走向诗的“觉醒”,作出了他一生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选择。生存是不问为什么的,而生命却要求着必须有所皈依。晚年的吴梅村,孤独地坐在死亡的影子里,他挚爱的女人,他曾经拥有的名声,都已失去,这个世界已不属于他,或者说,从未真正地属于过他。

然而,这个曾经的虚无者,已不愿在虚无中死去,成为虚无,但他所面对的,是一个崩塌后的茫茫世界,与几缕冒烟的灰尘。他环顾上下四周,目光终于落在了自己的诗上——就象一个迷茫的人,拿着一串钥匙进不了家门,最终发现家门就在自己手中——这些诗稿,既是这个时代的记录,亦是他的灵魂炼狱的记录,他相信这些诗中,有着一些永恒的东西,他所挚爱的女人,亦存在于这永恒之中,与时间,与他的诗中的生命相伴而行——或许,这是他作为诗人的惟一的“报恩”方式。

在这诗的“觉醒”中,他依稀地见到了天堂的光线,虽然到了最后时刻,但并不算迟。于是,这个命运乖骞的人,这个有清一代最为杰出的诗人,穿上了黑色的僧衣——作为向一个世界告别,又向另一个世界皈依的象征,平静地躺在自己为自己所选择的“诗人吴梅村之墓”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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