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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街友21222032

获得赞誉最多的长篇小说《罗马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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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23 09: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唉,只有熟悉的汉语,能充分表达我强烈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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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一

     回到国内,环境彻底改变了。我尽力忘记在德国发生的一切,让自己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为此,我重新回到自己的母校,打算报考今年的研究生。
     我对德国已经彻底死心了,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我对T也彻底死心了,静静姐说得没错,关键时刻,他为什么躲起来,连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恋人所应具备的起码担当都没有。还让我怎么能相信他呢?到现在,我还能不割舍他吗?割断过去,我才能重新开始,为这个从新开始,我必须选择一个全新的地方,一个跟过去没有任何瓜葛的地方。也许,将来某一天,也许再过10年,20年,50年,终有一天,我会以平静的心情回顾那个遥远美丽的国度,可以微笑着从容面对那些辛酸带泪的往事,我会在抽屉里翻出来收藏的德国地图德国画片和德国的全部记忆,我会轻易克制自己的感伤,回顾那段历史,忆起过去发生过的种种细节。但今天我做不到,无论如何做不到,我的心静不下来,我的感情无法摆脱煎熬,既然无法平静,我只能彻底割断与德国的一切联系,把前面那段往事彻底屏蔽。我必须建立一个崭新的开始,一个不拖泥带水的全新的起点。
    考研究生也许就是一个合适的重新开始,何况,这次主持招考本届研究生的负责人就是K老师。想起K老师那张温和的脸庞,我感到欣慰,也许,旧情能够帮助我摆脱眼前的烦恼,我的心已经苍老了,不再象过去那样胆怯,那样顾虑重重了。
    研究生考试在我原来那个系的教学楼中,进入教学楼,我心情忐忑,一年前的往事如同昨天刚刚发生,又历历在目出现在眼前。还是那个荡漾着回音的大教室,还是那个宽大的讲台,讲台上还是那位风位翩翩的的K老师,他笑容可掬,神态从容。面对着他,我平静地微笑,从容而成熟,一年前,我曾经那样为他砰然心动。但现在,当K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并且,自我介绍说,他将是我报考学科的硕士导师时。我的心并没像过去那样砰砰跳动,他笑眯眯弓下身子,给我讲解考试要领和注意事项,我居然平静地抬头看他,与他对视,与他对话。要知道,一年前,我是多么盼望他能走到我跟前,给我讲解几句哪怕最无关紧要的体己话呀!
     我现在是怎么了?我不是难以抑制自己的苦恼,企图用新的感情用以自拔吗?我不是试图让美丽的记忆重建来抹掉摆脱不了的痛苦吗?
为什么现在的我见到无比衷情的K时,竟然能够无动于衷?为什么我青春的涌动在尚未陈旧的屏幕上已经消失殆尽了?我变老了吗?有诗人说过,有些人很老了,但仍然青春四溢,有些人虽然年青,但心头已经爬满皱纹。
    我悲哀,我失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虽然我竭力回避对T的回忆,但T的影子居然在我回到中国后第一晚就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在法兰克福时,我曾那么希望他会在梦中出现,但那时的T居然从我的梦境中彻底消失了。T的影子一旦出现,就再也没有离开。我梦他,我想他,我喊叫他,我不争气地拥抱他。梦境中,T开着飞机冲上蓝天,T家的庄园出现在飞机俯冲的丘陵大地上,T的红色法拉力快如旋风,雪白的游艇高高扬起船头,在大海上乘风破浪。T拉着我的手大声宣布:我回去就向大家宣布,这条小溪从此叫做公主泉。
    。。。。。。
    午夜梦回,泪水打湿了我的枕头。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天花板,整夜失眠。
    但我已经下定决心,我已经死心塌地,即使不吃不喝不睡,我也绝不回头。为了断绝与T的联系,我早就要求静静姐不接任何来自慕尼黑的电话,即使找到她。她也绝不透露我的踪迹。其实,我忘记了,T从来没跟静静姐直接来往过,静静姐的电话只存在我的手机里,而手机我自己带回中国了。
    在中国,我的德国电话卡已经不能使用,即使拨打我的手机号,也只能听到手机无法接通的自动电话答复。爸爸妈妈过去跟AN通过几封信,估计AN也未必记得住父母的地址。
     事情做得坚决彻底如此决绝只是为了尽早结束我的痛苦,拖泥带水,藕断丝连,不但无济于事,而且白白增添自己的苦恼。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多月,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我每天准备功课,积极准备报考本校研究生。
    爸爸妈妈不动声色,他们默默观察了我一个星期,现在多少有些放心了。他们发现自己的小女儿足够坚强,不用更多的劝解,不用更多的关怀和安慰,我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重新在阳光下站立起来。我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家里安静的客厅,开始荡漾开我银铃般的欢笑。爸爸妈妈放心了,他们小心翼翼为我准备各种爱吃的餐点,他们把过去的朋友尽量招到家里,让年轻的朋友们陪伴着我,让我忘记莹绕心头的苦难记忆。
       现在好了,我麻木的心复苏了,枯萎的青春复活了,接着,我顺利考取了下学期的研究生。我打算静下心来,专心学习,我的下一个目标,是莎什比亚戏剧研究。
       我跟德国的所有联系都切断了,甚至跟好朋友小玲,露易丝和莎什比亚都断绝了来往。只是有一次,跟担任硕士生导师的K谈起莎什比亚,我才当作笑话地提起在德国有一位叫做莎什比亚的美国黑人留学生。K非常有风度地笑着说,很多美国黑人愿意以名人的名字命名,比如,有不少黑人叫华盛顿的,以后会有很多人叫克林顿或布什。
      我跟K已经能平静相处,激不起一丝波澜了。我觉得这是自己成熟的表现,我能够看穿人生真谛,透视世态炎凉。
    冷静的理智的观察,心灵的悲伤的记录。这是莎什比亚的名句,也是我今天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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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二

     生活像流动的河水,日夜不停,哗哗流淌。除了梦境,我的生活已经摆脱了德国岁月的影子,甚至是T的影子。我发自内心为自己祝贺。我竟然能走出阴影,竟然能忘却过去。以前,我一直认为性格倔强的自己会一条道走到黑呢。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变成亲切的怀恋。
      但三个星期以后,我的情绪又动荡不安起来,我无法控制内心深处的头疼痛,无法抑制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最可怕的是,我越来越想念T了。我经常走神,有时自己坐着,眼泪就不由自主流出来,甚至正跟家中的客人说话,就会泪流满面。那个命名为公主泉的林中小溪里,小鱼还继续四处乱窜吗?水面上还漂浮着云彩的影子吗?重情的梯西还在呆呆出神吗?如果我出现在面前,她是否还能认得出我来。
      我使劲儿摆摆头,算了,不要想了,那是人家德国豪门的生活,山川土地河流,是人家祖上留下来的遗产,跟我有什么关系?但心中明白,过不了多久,我又再次走神,落泪,满脑子都是一副副画面。
     我突然地,不可抑制地想念德国了。
    人的一生非常短暂,最重要的,就是在人生岁月的每一个重要阶段,留下一个永远难忘的纪念。当老年来临的时候,我们不会因为光阴虚度而懊恼,不会为生活平庸而痛惜。我们生活过,幸福过,相爱过。我们毕竟把生命燃烧得淋蓠尽致。我们的生活毕竟散发过夺目的光彩。
     生活就这样按步就班恢复了常轨。在德国,我毕竟生活过,爱过,辉煌过,化为烟尘,化为灰烬,化为尘土。但我的记忆依然存在,我的感觉依然敏锐,我的眼睛,曾经饱览过德国美丽的山河,我的头脑,储存着德国美丽的湖光山色。更重要的是,我曾经看到过德国人的深情,德国人的真诚,德国人的坦白。虽然他最后懦弱了,畏缩了,消失了,但我依然愿意相信他纯正的爱意,我依然愿意相信他发自肺腑的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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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4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三

    如果不是一天中午时分,母亲一个不期而至的电话。过去的一切,也许真会在我动荡反复的情绪中越来越淡薄,甚至在某一天,我会轻松地发现,我可以坦然面对过去发生的一切了。
     学校把研究生宿舍集中在一栋楼里,与普通大学生彻底分开。研究生宿舍比大学生宿舍条件优越,管理宽松。一天中午,我正准备在宿舍小憩,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我看一下来电号码,是母亲的。
     母亲很少给我拨电话,尤其在午休期间,更是从不打搅我的休息。所以,母亲来电,让我发了一会儿怔。我按开电话,立刻听到母亲焦急的声音。J,有一个来自德国的电话,不知怎么就找到了咱们这里的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不懂德语,只从来电显示上看出是德国,电话那边是个老太太,但没人知道那边在讲些什么,老太太很焦急,派出所的人勉强能分辨出你的名字J。你是不是去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吗?
    我脑子里立刻反映出AN。但随即释然,AN根本就不知道我家附近派出所的电话。但无论如何,我记下妈妈提供的派出所电话,拨了过去。
     派出所的片警小马我多少认识一些,当初出国,办街道手续,他帮过不少忙。小马接到我的电话如蒙大赦:J,这个国际长途电话里的老太太固执地重复你的名字,我们都不明白她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答复她。怎么说话这个老太太也不挂电话,国际长途啊,多昂贵啊。如果不是最后听出来好像是你的名字,我们都以为是有人故意捣乱呢。
    说我的名字?会是谁呢?小马中学时学过几句英语,我让小马把我的手机号码用英语告诉电话那头的老太太,让她拨给我。一会儿,电话铃声响了,我按下接收,立刻听到电话里AN气急败坏的声音:J是你吗?你是J吗?我是你AN姑妈,我是AN啊,你听出来了吗?你听出我的声音了吗?
    AN说话从来都是稳当平静的,从来没有这样气急败坏语无伦次过。但现在电话里的老太太是AN吗?她的声音沙哑,气急败坏,音调也早已变了声。
    AN,是我,我是J,您好。我维持着礼貌,心里猜测她为什么会给我拨电话?她是怎么找到我们街道派出所的?
    J,AN带着哭腔,J,你为什么离开了我们?你为什么丢下了我们?我们找你把德国都找遍了,T当天就报了警。我们还以为你躲到哪里去了呢,今天幸亏我找到中国驻德国大使馆,根据你家的地址,使馆的官员帮我查到了你们家附近的警察局。J,我都快急疯了。你的T,你的T,他。。。。
    我的心里轰隆一声:什么?T,T怎么了?
    你快回来吧,快回来看看T,陪陪他吧。
    T在哪里?他出什么事了?不安的预感如此强烈,我的心往下一沉。过去的十几天,我一直认为T早把我忘记了,即使没有另觅新欢,至少可以心平气和。但他出什么事了吗?
    AN,请告诉我,T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你的身边?
    不,他不在我家里,他在医院,在汉堡市医院,他在医院已经十几天了。
    什么?他怎么住医院了?我怎么一无所知?
    T在你离开后,找遍了慕尼黑,也找遍了法兰克福。到处都找不到你,后来,他想你可能到汉堡来了,问了我,不知道你的下落,又找小玲,小玲不在,不知她到了什么地方去了。T心急如焚无可奈何,都快疯了,他一想,你到德国时间不长,也就是汉堡熟悉一些,现在很可能跟汉堡的小玲在一起。他怕现在找不到,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今天如果再失去小玲的线索,以后会永远失去你的踪迹。所以,他不顾几天几夜四处寻找的疲劳,当夜就心急火燎从慕尼黑开车往汉堡赶。这些天来,他太疲倦了,太心急了,情绪太恐惧了。路上,由於过度疲劳由於恍惚出了严重车祸,他的车在高速公路翻了好几个滚,几乎冲过护栏。他受了重伤,严重的重伤,现在还在汉堡医院的急救市里进行抢救呢。从AN声泪俱下的倾诉中,我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他找我?慌乱之后,我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你不知道我的那个姐姐JUN,她从小就性格霸道,说话颐指气使惯了。但这次,她确实不是冲你,她是太爱T了,爱得小心翼翼,爱得蛮不讲理。T看到JUN姑姑误解了你,冤枉了你,但他也知道姑姑是一番好意,所以不想当场闹翻,让JUN下不来台。他打算慢慢跟JUN解释,慢慢说服JUN姑妈。但孩子,你性子太急了,你说走就一下子消失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T当时没想到你会走远,会离开庄园,他还打算等你消消气,慢慢安慰你呢。等到发现你失踪后,他像疯了一样到处寻找你,把慕尼黑大街小巷都找遍了。为此,他好几天不吃不喝不睡,熬得双眼通红,身体都快垮掉了,直到连夜往汉堡赶路,出了这场大车祸。
    AN,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怎么会这样,真的对不起。我的心里翻江倒海,泪如泉涌。我误会T了,我委屈T了,我几乎把T害死。
    孩子,你是我们的亲人,请你快回德国来吧,我在等着你,T也在等着你,就连JUN姑妈都在等着你。你一离开,JUN姑妈已经认识到她错怪你了,她早就后悔极了,她急要着跟你当面道歉呢。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也许,我还需要再想一下。但我知道AN在电话那边等着我,她显然情绪紧张,甚至屏住了呼吸。她怕我不听话,继续耍性子闹脾气,拒绝她的请求。我一下子慌了,赶快简单而肯定地回答:AN,等着我,我马上飞回德国,马上去看你,去看T。
    这一夜是我20年人生岁月中最漫长的一夜。我满脑子都是T的影子,他缅腆地陪伴我跳舞,他优雅地立在汽车旁等待我,他站在石头上热烈高呼:我通知大家,这个小溪从此叫做公主溪。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纱布纵横气息奄奄。。。。。。好容易挨到第二天,我乘出租车直接赴首都机场。在昨天晚上,我已经动员了爸爸妈妈和所有亲戚朋友大学同学,想尽一切办法,终於弄到了一张今天中午起飞的国际航班飞机票,我的德国签证还在有效期内,可以顺利登机。飞机升空后,我一直趴在舷窗口,看着脚下白雪的山峰缓缓移动,看着莽莽黄沙覆盖的大地缓缓移动,看着城市村庄田野在白云下缓缓移动,飞机横穿亚洲大陆,进入欧洲大陆,时间如同天上的气流般在机身旁掠过,在我焦虑的心房边掠过,如同我急不可耐的情绪。直到看着飞机到达德国上空,大地变得格外青翠,看到大海张开翅膀,海岸蜿蜒曲折。
     傍晚时分,终于我到达了德国汉堡上空。
     我德国签证仍然在有效期,很快就入了关,经过行李间,我没有托运行李,可以直接出关。出关口玻璃拉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我第一眼就看到神情焦急的AN,她坐在轮椅上,焦噪不安地向行李间里顾盼。看到走出来的我,她立刻脸色放光,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使劲儿向我伸展开双臂,向我迎来,我直接扑到AN的怀里,我们抱头痛哭,如同久别重逢的亲人。
     大轿车把我们直接送到医院。急诊楼高大宏伟,灯火通明。AN显然早已对这里轻车熟路了,管家推着轮椅直接走进急救区,ICU病房管理非常严格,但跟AN和管家已经惯熟了的护士破例容许我们直接进入,在一间特护病房里,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挡住了我们。我看到玻璃窗后面远远靠在墙边的T的病床,病床周围被各种仪器包围,大大小小的荧光屏闪烁不停,各种仪器嘀嘟作响。T的身上插满管子,一条缠满绷带的腿被吊起来,悬在空中,就象一根掉线的玩具。病床上的T显然已经知道我要到来的消息,他神态焦急,眼睛瞪得大大的,跃跃欲试,好像如果不是这些管线束缚,他就会从病床上蹦起来一样。看到我,T的眼睛亮了,两颗巨大的,晶莹闪烁的泪珠涌出了眼帘。我也早已抑制不住抽泣,泪珠排山倒海,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我双手扒在玻璃窗上,双眼紧紧盯着T,他也盯着我,我们四目对视,中间隔着巨大的玻璃窗和已经把我们弄得一塌糊涂的眼泪。T做出一个手势,我读懂了,他说。
     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都急死了吗?你知道我在到处找你吗?
     我用手势回答:你为什么不小心开车,如果你有三长两短,我一个人怎么活?
     他说,我们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准备几十年后抛起手杖在路口寻找你,或者你抛起手杖在路口寻找我。
     我不抛手杖,手杖太沉了,我抛手帕。
     我们破涕为笑。
     几个简单的手势,长时间默默流泪,我不知当时我们互相是否都读懂了对方的手势,但我们心里都明白对方要说的话,理解对方内心的意思。因为,对方的想法,其实就是我们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们怎么能读不懂对方的手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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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既然续错地方了,索性将错就错,在这里续完吧。虽然后面还有不少,请阅读的朋友见谅。因为这里太安静,连写诗都没有连续玩的朋友,太寂寞了。容易导致出错。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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