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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司法部长托比拉女士遭到种族歧视的辱骂后,法兰西电视集团采访了社会学家威维奥卡(Michel Wieviorka),请他就这类社会现象进行剖析和解释。以下是访谈录概要。
威维奥卡1992年在门槛出版社出版了《种族主义的法兰西》(La France raciste)一书,2013年在人文科学之家出版社出版了《国民阵线,介于极端主义、民粹主义和民主之间》(Le Front national,entre extrêmisme,populisme et démocratie)一书,对种族主义问题有独到的研究。 这位社会学家认为,司法部长受辱骂是极其严重的事件。她是一位女性,皮肤有色儿,又代表了一种有争议的政治行动,因此成为那些既想表达种族歧视思想、又批评政府政策的人的理想攻击目标。 这意味着老种族主义没有死亡。1980到90年代时,人们以为种族主义不再有肢体表达形式,而变得更加隐蔽,透过文化来表现。而托比拉女士受辱骂一事可以看到殖民时代的种族主义死灰复燃,这非常可怕。是精神上的震撼。简言之,是殖民者对黑人的鄙视,对阿拉伯人的仇恨,对犹太人的排斥。对阿拉伯人的仇恨蜕变成宗教种族主义,即伊斯兰恐惧症。 反犹主义也演变了,表达的不再是原先的阶层,但并未消失。公开表示对黑人的鄙视直到最近或多或少还仅局限于足球领域,但相关负责人抓得很严。 种族主义在法国是否毫无顾忌无拘无束了,才会在公共场合这样放肆表达?这个推论,威维奥卡不能苟同。他认为,发表这种种族主义言论的人自以为道德高尚,认为自己是在扞卫某些价值观、某种社会理念和共同生活观,因此没有约束感。由于现在的政治形势,种族主义在公共空间找到了缺口。国民阵线的崛起打开了这个空间。这个政党为种族主义言论开放了空间,同时又自诩代表了共和国,这种矛盾丝毫不令其感到尴尬。此外,因特网作为中介空间,既非真正的公共空间,亦非私人空间,也为很多事情的释放提供了场所。 威维奥卡认为,社会在普遍演变,趋向人种化和种族化。法国人在按社会阶层看待自己之前,现在首先按宗教团体、种族群体看待自己。当一个像法国这样的社会如此划分时,它就为种族主义重新打开了通道。 这位社会学家认为,现在大家都知道种族主义没有消失,而且可能卷土重来,这个现象涉及全欧洲,不能单纯用经济危机加以解释。挪威于特岛大屠杀作案人布雷维克发表的排外宣言就是明证。即使在一个繁荣的国家,种族主义也很兴盛。 他认为当前最紧急的办法,就是坚决反对种族主义。然后采取中长期行动。眼面前的办法就是启用现存的法律,直接打击种族主义言论,告诉大家这是非法的。从深层的角度看,应当找到长远打击种族主义的工具,这是最复杂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