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中国的国殇

        ---- 美国的是是非非之二                   （ 朱小丰 2011/10/20 ）

教育是中国的硬伤，揭开伤疤会伤痛很多人，不揭开伤疤却无法治疗，以致很多学校和教育系统实际上已演化为中国的癌症。教育成功的前提是自由与民主的社会基础，不是由官方来决定真理，而是由人类的知识成就来决定真理，不是由一群官员来决定学生应该学些什么，而是由人类知识发展的需求来引导学生对知识的兴趣和探求。自文艺复兴以来，学校这种社会组织天生就是统治思想的敌人，如果用某种执政团队认定真理的观念来控制学校，那么，学校就不再是学校，而应该称之为驯化所。

自由与民主的社会基础引导教育资源比较公平的分配倾向，这种倾向在中国是看不到的。中国的教育资源分配极端不公，人们对之视若未闻。例如，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这样的少数几所学校，占用了中国大量的教育资源，但这些学校的大量学生，毕业后并不在中国工作，很多都去了美国、欧洲等地，在那里为西方资本家辛辛苦苦地做白领，虽然这也是用号称永远正确的思想进行长期灌输式教育的必然结果，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中国对国际社会最伟大的贡献，但若换个角度，我们如果把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称为中国最大的汉奸培训所，好像也没怎么错。

这种现象在美国是找不到的。

谈到美国教育，人们会立即想到那些令世界羡慕不已的学校。例如，我去参观过洛杉矶的圣马琳诺中学，这所中学有三座很舒适图书馆，如果一个学生告诉图书馆他对某个问题感兴趣，图书馆就会从全美国调集所有的有关文献资料，提供给这个学生，而且是免费的。这样的学习和研究条件，在中国，不要说中学，所有的大学和科研机构都不具备。你无法要求一个不尊重知识的国家办好教育，但你应该知道知识和教育在这个世界上有完全不同的生存状态。

美国的知识和教育有一个比学校更为坚实和广阔的社会基础，它来自于每一个人都有权公平地享有国家能够拥有的一切知识和资讯的理想，以及这个国家把这种理想转变为社会结构的能力。这一点是中国人往往不知道的，因为他们习惯于把国家看作自己的统治者，把教育看作学校的事情，而不是把教育视为一个社会对每一个公民应该具备的责任和功能。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用美国每个城市都能见到的大大小小的公立图书馆为例。我现在就坐在一座公立图书馆里写这篇博文。

这里跟美国每一座图书馆一样，铺着干净的地毯，中央空调运转良好，空气洁净，有饮水、卫生间（有热水）等基本设施，有供休息或舒适阅览用的沙发，有足够多的书桌、椅子和行步空间，冬暖夏凉，数十万册干干净净的图书整齐有序地开架陈列着，包括大量价格昂贵中国的图书馆根本买不起的图书，供人自由巡找和阅览。有供带婴幼的母亲读书的场所，有为十岁以下儿童专门设计的带玩具的阅览室，有为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儿童专门设计的有摇动木马等休息运动器材的阅览室，有能给你提供各种帮助的工作人员。有免费使用的电脑，我坐的这家凭任何一个证件就可办个卡，用它每人每天可以免费上网一小时，还可免费打印少量资讯和文件。

由于这些图书馆是对所有人开办的，有许多极度贫困的人每天就会到这里来晃悠，他们跟其他人一样享有尊重和服务，包括那些不知为什么成为一无所有的流浪者，整天在这里看书、上网、活动，了解各种资讯和知识，吃饭时外出去免费餐厅，晚上回到政府为他们提供的收容所去（收容所的条件比中国的集体宿舍和学生宿舍好很多，旁边有餐厅、免费救治诊所）。这显然是一种比在街上流浪更为舒适和有意义的生活。这是一个社会为它的失败者提供的尊重和避难地，如果有一天，这些流浪汉中突然有一个人成为著名企业家或美国总统，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因为这里是美国。

这些图书馆是社会铺垫于学校之外的一个基础系统，它们使教育和资讯资源公平地提供给每一个公民，这样的系统在中国实际上并不存在。你如果不想去学校上大学，你在这里就能上，没有年龄、贫富、种族的限制。

中国的图书馆当然不同，一个个搞得像官府衙门的儿子，很不适于人居。

谈到教育当然要谈大学。

美国有很多世界上最好的大学，恨多学校美丽无比。美国似乎是一个包含了无穷的多样性的国家，如果你到美国，碰到一个美国人对你说：“美国人不吃这个，”“美国人不这么想，”你千万不要当真，认为美国人都这样。事实上，美国人所说的美国人，通常只代表他身边的那一小撮美国人，美国人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都有，文化极尽多元化。美国的大学也是这样，个个都不同。中国的大学千篇一律，尽是些官府衙门的私生子，美国的大学个个不同，体现出多元化的国民意志。

世界上最著名的美国大学也许当数哈佛大学。但很少有人知道，哈佛其实是美国文化的一个怪胎。很少有人知道以下事实，哈佛是美国外观最丑陋的大学之一，也是美国土地面积最小的正规大学之一，哈佛的创建者是一群缺乏远见的人，把这所大学搞成了一个闹市中的集市，全靠一座座丑陋建筑的厚墙壁才让学生能够学习、科研人员能够研究。在哈佛逛过的人都知道哈佛有两大难，一是入学难，学分要求太高，一是停车难，对一个人们都生活在汽车上的国家来说，找不到地方停车有时候就好像憋急了找不着卫生间。

说到哈佛的创建，世人都相信这起自一个叫做哈佛的人，这个哈佛先生的塑像上百年来就安坐在哈佛校园的正中心，每天都有抱着或牵着小孩的人来到他的坐像下，高高兴兴的孩子们要大人抱他们去摸哈佛先生的脚，因为传说摸到他的脚的人会有好运气，长大能进入哈佛大学。啊，但愿哈佛先生保佑他们！但是，说实话，历史上根本就不曾存在过这样一位哈佛先生，哈佛大学的起源，要么是一场欺骗，要么是一场恶作剧。

话说至此，作为人们心目中的一座最高学府而不是官府指定的最高学府，哈佛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2011.10.16日去哈佛，17日返长岛，去石溪大学讲课，晚上去长岛北端赴宴。随手写了些文字，但这个网站无法上传图片。我拍的照片大约皆2至3兆一张，每次只传到300K左右就被终止了。没有办法，敬请读者原谅！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