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嘉年华最大的特点是它缤纷的面具和华丽的服饰。但是,在狂欢节上你千万不要相信任何面具。
威尼斯嘉年华是假面与华服的博览会。节日里威尼斯人会将自己打扮成各种稀奇古怪的样子,但也决不是无章可循。据说早年城里曾有过一份文件,规定了参加狂欢的男女要穿上18 世纪的装束:你可以扮成握着权仗的国王,或是怀抱案宗的律师;你可以是抽着烟斗的土耳其人,也可以是手持渔杆的渔夫,肩挎假枪的猎人;或是街头摊贩,屠夫,武士,面包师,占星家,男仆听差,乡野村姑,或是医生,教士,水手,刺客,天使,恶魔——林林总总,世间百态,随你怎么装扮都行,只要你尽兴。
威尼斯大街小巷有数不清的面具店和戏装店,每家都有自己的特色,有的收集着时髦的斗篷,有的专卖高顶硬帽,还有的现场展示面具的制作工艺。“面具”可以直接画在脸上,也可以经过复杂的程序,用纸浆、布料、石膏、皮革,玻璃甚至塑料等制成。每个面具设计师和美术师都有自己制作的诀窍。在小达伊桥(Ponte dei Dai)旁边就有一间非常出名的面具店,里面全是设计师独一无二的得意之作,但你只能欣赏不能拍照。许多皮雕面具实在精美绝伦,让人爱不释手,但价格也令人乍舌,不要忘记眼前和你讨价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威尼斯商人”哟!一对戴着华丽面具,身着18世纪贵族服装的美国夫妇告诉我,他们当时买这套行头花了4000多美元,不过这两套服装他们已经用好几年了,他们喜欢这样打扮着到世界各地去参加狂欢。
但是,我想对于多数来看热闹的观光客而言,实惠的办法还是去圣马可广场,那里有很多现场给游人画脸谱的年轻人,其中不少都是专门到此勤工俭学的艺术院校学生。坐在这些时髦前卫的靓男俊女中间,沐浴着阳光,闭目养神,只需要花上 5欧元和十几分钟,就可以让自己改头换面,重新融入“让你猜猜我谁”的游戏当中。
嘉年华的威尼斯,其实不仅仅是圣马可广场——那里只是狂欢盛宴的中心——几乎每一个广场都涌动着人潮,城里所有的剧院,展览会场都在上演着各式各样的节目。漫步街头,你会看到许多街头艺人在表演着自己的拿手好戏,弹琴唱歌,涂鸦吞火,玩杂技变戏法,五花八门,各显神通,让你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即使是在僻静的小道,阴暗的水巷与古朴的小桥下,你仍会不时看到戴着面具的人们在那里驻足怅惘,也许是远离了喧嚣的缘故,此时你仿佛能够清楚地听到面具的呼吸和它后面主人的心音。总之,你尽管来就是了,每个可能演出的场地,都会有节目上演,而且你总是无法预料接下来会遇到怎样的新奇和惊喜。在圣思塔教堂前的小广场上,一位身材丰腴的年轻女子伴着身旁录音机的音乐,正在咏唱威尔弟的《阿依达》和普契尼的《蝴蝶夫人》,吸引了众多游客围观聆听。在我走过的诸多欧洲城市,有当街演唱著名歌剧选段的功力与浪漫情怀的,恐怕只有在威尼斯才能欣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