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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街友21222032

藍寶石謀殺 法國巴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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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17 08:49:1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一

   陆一洲第一次约会丁圆圆是在一个星期之后。
   其实说是约会,不如说是巧合。那天,学校组织暑期法国文学知识讲座,主讲人是陆一州的研究生导师。由於是在暑期进行,来的人不多,但学校阶梯形教室里还是零零落落坐满了一大半。讲座还没有开始,陆续到来的听众发出嗡嗡营营的低语声。陆一州给讲坛上的盖碗茶杯斟好茶水,撇头看到听众席上有人冲他招手,是丁圆圆。陆一州马上到前排自己的位置,捧起资料就跑到丁圆圆身旁的座位上。
   “主讲的是你导师啊?”
   “对,洪教授在北京法语文学界堪称泰斗。”
   “不错,你运气蛮好的啊。”
   “谢谢。”
    刚刚到达的洪教授敲敲讲坛上的麦克风,讲座开始了。两个人立刻安静下来,专心听讲。
    今天,陆一州一反常态,对於洪教授的讲座竟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坐在听众席上,身旁是他这几天日思夜想,朝夕向往的心上人,他怎能平静下来呢。陆一州虽然目不斜视,貌似专心,但耳朵敏锐地感受着丁圆圆的存在,捕捉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倾听她的呼吸。有时,偶一回眸,透过远处窗口投射过来的光线,可以看到圆圆鬓角茸茸的汗毛,陆一洲登时心如擂鼓。
   就这样心慌意乱,直到讲座结束。陆一州这才想起自己职责所在,慌慌张张地起身,到讲台帮助教授收拾材料,这时,丁圆圆叫住他。
  “今天有时间吗?我爸爸想见你。”
  “什么?你爸爸?”陆一州有些手足无措,额头冒出细微的汗珠,“有,有,当然有时间。”
  “我爸爸还记得当年那个被录取的小男孩,他老同学的儿子。”
  “丁团长还能记得我!”陆一洲兴奋地叫道。
  “也许因为跟你妈妈是中学同学的缘故,印象特别深。”
  “请,请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陆一州手忙脚乱地帮助教授收拾材料,以至于教授万般不解地用斜眼儿打量他。好容易把教授对付走了。陆一州迅速回到丁圆圆身边,“抱歉啊,让你久等。”
  “这不是挺好的吗。”丁圆圆环视周围,同学们差不多走光了。
  “我先上街,我得。。。得买些礼物。”
  “用不着,到我家你可以随随便便。”
  “第一次去,还是不要失礼吧。”
  “好吧,那我陪你去,正好能给你领路。”
   陆一州脸上微涩,但心里在欢呼雀跃。
  “太好了,我对北京还不很熟悉。”
   两个人乘公共汽车,到动物园转车后直达西单商场。一路上丁圆圆很少开口,只是用一只手抓住吊环,向窗外观看,身子象是风中的芦苇似的来回摇晃。陆一州心神不属不断走神儿,好几次想开口说话,都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而顿口不言。两个人象是陌生人,但目光又时不时碰撞一下,爆闪出火花。西单商场到了,丁圆圆没有打招呼就跳下车,陆一州慌忙跟着后面,丁圆圆忍不住掩着嘴笑开了。
   “你陪女孩子逛街都是这样沉默不语吗?”
   “我,我没陪女孩子逛过街。”陆一州东张西望,躲闪着丁圆圆的盯视。
   “别看啦,过马路要走天桥。”丁圆圆边说边笑,在前面引路,陆一州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到天桥跟前,丁圆圆站住问。
   “喂,咱俩到底是谁买东西啊?”
   “当然是我买。”
   “你一直跟在后面,现在到底该往哪里去啊?”
    陆一州干窘地搓手,“我想走前面,可是,你走得太快了。”
    丁圆圆开心地笑起来。
   “都说你陆一州是书呆子,我看你不憨不傻象个体育健将,但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啊?”
   “普通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陆一州此时的表情肯定象欧洲圣诞节时的木偶兵。
   “你倒是挺会谦虚的。”圆圆对他的回答其实打心眼儿里满意,但还是故意说着反话。
    陆一州有点儿着急,他不知道女孩子在这种时候说的话大多数是言不由衷的。他的急相儿,逗得圆圆捂着嘴笑。
    两个人买完东西一块儿去丁圆圆家,陆一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丁圆圆怎么逗也不能让他放松。
   “一洲,你紧张什么?我爸爸这人特随和,特愿意跟年轻人一块儿玩。杂技团的男孩儿女孩子都特喜欢跟我爸爸一块儿瞎起哄。”
  “我只是有点儿不适应到陌生的家庭里去。”
  “就因为我爸爸在你心目中依然是那个严肃的杂技团老师,所以怕。。。”
  “不是,不是,我从小就不怕老师。”
  “我也是,我妈妈原来也是老师,可惜,她不在了。”
  “怎么?你妈妈。。。?”
  “嗯,我妈妈在一所中学教书,在我很小的时候,出了车祸。从此爸爸没有再娶,一直守着我过了十几年。”
  “你爸爸真好。”
   丁圆圆斜眼打量陆一洲,“你爸爸也很好吗?”
  “他,他也不在了。”陆一州不自在地回答,“是妈妈独自把我抚养大的。”
  “你妈妈真好。”丁圆圆说这句话时眼圈有些发红,但她很快克制住自己。“看看,请你到我家去,倒扯出这么多伤心往事儿。”

   丁团长特意把陆一州的第一次拜访安排在星期五的下午。
   选择这个日子,是因为他平时工作太忙,从早到晚在团里,有着忙也忙不完的事务,也只有周末才能稍微消停一些。
   丁团长这天特意穿了一身整齐的西服,以至于丁圆圆一进门,就注意到爸爸的穿戴,立刻明白爸爸对於自己选择男朋友的重视,不由得对着爸爸竖了好几回大拇指。丁团长乐呵呵地用耳语问,“爸爸穿这身衣服很帅吧?”
  “好帅好帅呀。”圆圆叫道。“谢谢爸爸!”
  丁团长乐得眼睛成了一条缝,他转向陆一州,“让我看看你,都成大小伙子啦。”
  “上次见到丁叔叔还是上小学,十几年以前了。”
  “可不是,可不是。”丁叔叔感慨道,“你妈妈还好吧?”
  “她好着呢,前几天通电话,她还专门提起您,让我代她向您问好。”
  “好啊,好啊,”丁团长歪着脑袋打量陆一州,眼睛眯着,象是打量一件出土文物。他发现,眼前的年轻人身材瘦高,脸色健康,眼睛透露出几分精彩。一时之间脑海里浮现出济南考场的小孩子,那个幼小羞涩的形像渐渐清晰。此时,陆一州的身上仍然保留着孩童时代的影子,羞涩,聪颖,但目光炯亮。“你的基本特点没变,我还能找出你小时候的特征。”
  “丁叔叔也没太多变化。”
  “老喽,十几年啊。”
  “我妈妈跟我说,十几年没见,见面时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可是我一进门,就认出您了。”
  “呵呵,一晃十几年,小毛孩子都变成研究生啦。”
   这几句话说完,两个男人陷入了沉默。
   丁团长摆手请陆一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在他对面正襟危坐。茶几上放着一份报纸,丁团长顺手把报纸捏在手里,在眼前展开,看几眼再卷起,然后再展开。丁圆圆在厨房里听到客厅静悄悄,探头一看,正巧发现爸爸手中的报纸是反着拿的,她突然发觉,今天爸爸其实比她还紧张。
   她冲陆一州招手,陆一州三脚两步溜进厨房,丁圆圆吐吐舌头,“你们俩怎么成闷葫芦啦?”
  “勾起了丁叔叔往事的记忆。”
  “真笨,你就不会往高兴的事情上扯?”
   陆一州用手搔搔头顶,“我,我不会啊。”
   这时,陷在沙发里的丁团长笑起来,“丫头,有了年轻的夥伴就不管老父亲啦。”
  丁圆圆俏皮地跳进客厅,“是您哄着人家进厨房,现在您后悔啦?”
  丁团长开心地笑,他三把两把将身上笔挺的西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大声说道,“好啦,好啦,今天还是让爸爸做饭,你们年轻人到屋里去玩吧。”
   丁团长身手敏捷,闪身进入厨房,陆一洲看着他的身影发呆。
   丁叔叔并不显老,陆一州心里判断。一看丁叔叔就是个乐观豁达的人,加上早年练功给身体打下了好底子,60好几的人了,头发乌黑,手脚麻利,如果不说,真会让人认为是40郎当的呢。心里这么想,陆一州嘴上却说不出来,他悄声嘀咕一句,“你爸爸到咱们学校,我肯定以为是研究生班的大同学呢。”
   丁圆圆把这句话听清楚了,她马上嘻嘻哈哈笑道,“我爸爸再年轻,你也没资格喊同学吧。”
   陆一洲一下子晒出个大红脸,赶紧叫道,“当然是叔叔,我只是,只是。。。”
   丁圆圆就势用手指羞陆一州。
   丁团长赶快摆手,“称呼只是个符号,叫什么都行。”
   丁圆圆忍不住又笑起来,“爸爸,您没明白,这辈份可不能错呀。”
   从小缺少父爱的陆一洲感受到父女之间那种随意而又亲切的关系,刚才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不少。
  “一洲,哦,既然咱们是老相识了,你又是圆圆的朋友,以后我就叫你一洲吧。”
  “好,好,叔叔这样称呼最好了。”
  “那好,今天你第一次到家里来,就尝尝叔叔的烹调手艺,山东醋鱼可是我的拿手好菜。”
  “叔叔,让我来做饭吧,我。。。”
   丁叔叔拦住他,“今天你是客。给我老老实实坐着,以后还怕没有你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圆圆满脸飞红,赶快扭过头去。直到爸爸进了厨房,她才悄悄对陆一州耳语,“你的运气真好,爸爸怎么一眼就看中你啦?”
   陆一州脸又烫了,手忙脚乱地想进厨房帮忙,丁圆圆一把拉住他,“爸爸已经说了,今天你是客,等下次,下次。。。”
  丁圆圆忽然不自在起来,她知道爸爸下面的意思是什么,由自己的嘴巴说出来,突然觉得好害羞。
  “好啦,好啦,咱们干点儿什么吧。”圆圆遮掩地张罗,“家里有跳棋,围棋,还有象棋,不过,估计你没兴趣玩。”
  “我陪妈妈玩过跳棋,不过,技术不怎么样。”
  “我可不是你妈妈,懒得和你跳棋。”圆圆俏皮地说,“让你看书又有点儿不合适。”
  “我还真想看看你和丁叔叔的藏书。”
  “那好,带你到爸爸的书房看看。”
   圆圆说着,带领陆一州进入旁边的一间屋子。进入房间,陆一州眼前一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依墙而立的一排书橱。透过玻璃的橱窗,一本本排列整齐,精装厚重的书籍在书橱里静静地竖立着。  
   丁叔叔的书房很宽敞,光线充足,空气清新。一张硬木的写字台安放在窗前,光亮的写字台面上几乎空无一物,一只古雅的花瓶婀娜多姿地伫立在写字台旁的花架上,瓶里插着几只长颈的花朵。花瓶的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书房的一侧安置着一长溜书橱,擦得一干二净的橱窗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书籍,陆一州凑到跟前看,大部分是历史书。有古本的<<三国志>>,<<文心雕龙>>等,也有一些法国文学著作,雨果的,巴尔扎克的,大仲马的。陆一州仔细辨认着书名,发现丁叔叔是个法国文学爱好者。这时,他回身,赫然发现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
   这是一副开面很小的油画,画面灰暗,画框简单,但陆一洲一下子就被这副油画打动了。
   这是一副关于海难的油画,画面构图简单,但气势磅礴。这副画与丁团长办公室里的那副完全一样,从而可以判断,这两幅画都是仿制品。海面上风起云涌的惊险与木筏上九死一生的挣扎立刻抓住了陆一洲的心,他使劲咽下了一口吐液,这才把头扭向房间里其他的家具。
  丁圆圆陪伴在陆一洲的身旁,简单地介绍爸爸的藏书,还有放在古董架上的几件不起眼的古董。
  陆一洲一边听丁圆圆讲解,一边打开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圆圆,你家的电脑可以上网吗?”
  丁圆圆耸肩,“当然啦,我和爸爸天天都要上网,不过,我的电脑是台式的。”
“咱们去打开一下你的电脑好吗?我忘记墙上的画面是谁的作品了。”陆一洲用手指指墙上那一小幅油画。
“这还不容易,你打开爸爸的笔记本不就得了。”
“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丁圆圆大大咧咧地按开爸爸笔记本电脑的电源,荧光屏闪动几下,出现了视窗的图面。
“圆圆,是不是先问一下你爸爸?”陆一洲迟疑着。
“没事没事。”圆圆满不在乎地挥手。
  电脑屏幕打开很快,当刚刚出现文字,一个预制的页面猛地跳出来。陆一洲往页面上瞥了一眼,发现这是一个法国的网站。
  “圆圆,这,这不是你爸爸的电脑吧?”
  正在走神的丁圆圆扭头,惊讶地问,“当然是啦,我那台在我的卧室里。”
  陆一洲想关闭电脑,他按照程序步骤按动键盘,但就在这时,丁团长正好出现在屋门前,他是想起来给陆一洲看看他中学老同学的相册,那里有他的母亲。一推门正好看到已经接通网络的电脑,丁团长忽地脸色发白,一时说不出话来。陆一洲见状慌乱起来,象是淘气的孩子被现场抓住,只有圆圆一无所知,有些发愣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父亲。丁团长脸色发青,语音生涩。虽然强忍着假装并不在意,但说出的话却变得有些冷淡。
  “你们,你们到客厅去坐着吧,我这里有两本相册你们翻翻。”
   丁圆圆吐吐舌头,“今天,爸爸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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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17 08:49: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

   “尊敬的李警长:
   “请原谅我的中文书写掌握不好,容易发生基本语法上的错误,写公文时尤甚。但是,根据你提供的情况,我已经做出了一个基本的情况搜集,并且有了初步的发现。”
   李警长一拍桌子站起来,“小芳,你来看看,这个巴黎女孩还真是个干刑警的材料。”
   小芳过来,脸上笑眯眯地,“凡是能干的,都被你搜罗到刑警部门,看人家报社不跟你拼命才怪。”
   李警长嘿嘿一笑,没有辩驳,赶快低头跟小芳一块儿继续阅读丹尼娅网上信的内容。
  “遵您的嘱托,我按照希拉娜夫人提供的信息,分析钮扣上的字母缩写,找到并造访了极有可能是钮扣主人的法籍华人黎小淳先生。与他的聊天很有趣味,似乎他对於蒙特卡罗的杂技演出毫无印象,并且确定他生来不喜欢看马戏。更为重要的是,杂技大赛那天,他正好在美国纽约出席表姐的盛大婚礼。我认为他的说法无可质疑,因为,翻查当天的报纸,我注意到黎先生出现在纽约婚礼的现场报导,纽约时报的新闻花絮除了全面报导这件盛事外,还附上了一张黎小淳拥抱表姐的照片。更为重要的是,我发现他的衬衣钮扣上的字母缩写为LXC,而不是那枚钮扣上的L。
  “蒙特卡罗警方并没有公布任何新的消息,想必你早已得知。但希拉娜夫人提供的一条信息,我至今仍然无法索解,那就是,为什么与希拉娜夫人同一包厢的那位先生要用望远镜观看杂技演出,而且仅仅是在中国杂技团表演节目的时候。要知道,包厢与表演场之间的距离仅仅四五米远近,根本无须借助望远镜。另外,希拉娜夫人眼前感到的昏眩是怎么回事儿?是什么状况能够造成这种视觉系统的瞬息昏眩呢?
  “这些疑问,这一个又一个疑惑人的谜团,我打算请教自己的父亲,一位经验丰富,颇有建树的巴黎警官,而他下周就会从西班牙度假地返回来了。我相信他会认真地帮助我,因为,他对中国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同时,他这次度假时间太长了,应该有充沛的精力来帮助他的小女儿。
   您最忠诚的丹尼娅。”
  “嘻嘻,”小芳捂嘴一笑,“您最忠诚的。”
   李警官也咧着嘴,“这是人家写信的套话,你可别往歪了想。”
  “李大队长,我怎么想也想不歪,还记得那天人家看你的那个眼神儿吧?”
   李警官的脸颊有些涨红,这下小芳更乐了,“看你,心虚了不是?”
  “全局我顶服你这张嘴。”李警官讪讪地回答。
  “队长,往下咱们该怎么办?不能全看丹尼娅表演业余侦探,咱们这个全武行也得干点儿什么啊。”小芳觉得给李警官的玩笑开够了,一下子又正经起来。
  “急什么急,老老实实等施密特探长的消息吧。记住,目前为止,只有他才是最权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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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17 08:50:2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二

   “尊敬的李警长:
   “请原谅我的中文书写掌握不好,容易发生基本语法上的错误,写公文时尤甚。但是,根据你提供的情况,我已经做出了一个基本的情况搜集,并且有了初步的发现。”
   李警长一拍桌子站起来,“小芳,你来看看,这个巴黎女孩还真是个干刑警的材料。”
   小芳过来,脸上笑眯眯地,“凡是能干的,都被你搜罗到刑警部门,看人家报社不跟你拼命才怪。”
   李警长嘿嘿一笑,没有辩驳,赶快低头跟小芳一块儿继续阅读丹尼娅网上信的内容。
  “遵您的嘱托,我按照希拉娜夫人提供的信息,分析钮扣上的字母缩写,找到并造访了极有可能是钮扣主人的法籍华人黎小淳先生。与他的聊天很有趣味,似乎他对於蒙特卡罗的杂技演出毫无印象,并且确定他生来不喜欢看马戏。更为重要的是,杂技大赛那天,他正好在美国纽约出席表姐的盛大婚礼。我认为他的说法无可质疑,因为,翻查当天的报纸,我注意到黎先生出现在纽约婚礼的现场报导,纽约时报的新闻花絮除了全面报导这件盛事外,还附上了一张黎小淳拥抱表姐的照片。更为重要的是,我发现他的衬衣钮扣上的字母缩写为LXC,而不是那枚钮扣上的L。
  “蒙特卡罗警方并没有公布任何新的消息,想必你早已得知。但希拉娜夫人提供的一条信息,我至今仍然无法索解,那就是,为什么与希拉娜夫人同一包厢的那位先生要用望远镜观看杂技演出,而且仅仅是在中国杂技团表演节目的时候。要知道,包厢与表演场之间的距离仅仅四五米远近,根本无须借助望远镜。另外,希拉娜夫人眼前感到的昏眩是怎么回事儿?是什么状况能够造成这种视觉系统的瞬息昏眩呢?
  “这些疑问,这一个又一个疑惑人的谜团,我打算请教自己的父亲,一位经验丰富,颇有建树的巴黎警官,而他下周就会从西班牙度假地返回来了。我相信他会认真地帮助我,因为,他对中国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同时,他这次度假时间太长了,应该有充沛的精力来帮助他的小女儿。
   您最忠诚的丹尼娅。”
  “嘻嘻,”小芳捂嘴一笑,“您最忠诚的。”
   李警官也咧着嘴,“这是人家写信的套话,你可别往歪了想。”
  “李大队长,我怎么想也想不歪,还记得那天人家看你的那个眼神儿吧?”
   李警官的脸颊有些涨红,这下小芳更乐了,“看你,心虚了不是?”
  “全局我顶服你这张嘴。”李警官讪讪地回答。
  “队长,往下咱们该怎么办?不能全看丹尼娅表演业余侦探,咱们这个全武行也得干点儿什么啊。”小芳觉得给李警官的玩笑开够了,一下子又正经起来。
  “急什么急,老老实实等施密特探长的消息吧。记住,目前为止,只有他才是最权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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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17 08:50:57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四

   两次都让那个蒙特卡洛劫道的家伙逃脱,李警官的心情特别压抑。虽然,他知道目前证据不足,仅凭印象就把这个家伙当成蒙特卡洛毛贼抓起来,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这个家伙分明是凭着警方不能随便抓人而顺利逃脱,多次老虎嘴边拔毛,他也太不把中国的警探当回事了。
   李警官带着几个警员仔细核查了黎氏父子公司当晚宴会邀请的贵宾名单,始终没有发现叫做托那斯的客人。公司公共关系部的部长把资料摊了一桌子,无可奈何地耸肩,“贵宾登记薄上虽然写着托那斯先生的名字,但是,我们的服务小姐不可能核对每一个客人手中的邀请卡呀?”
   一直一言不发的李警官早已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冲白领华人的部长挥挥手,“别费劲了,没看到签字是龙飞凤舞的法文吗,贵公司的员工有这么好的法文功底?”
  “没有,哪里有这么好的语言能力。”部长的额角开始冒汗了。
  “麻烦你帮助查看一下,邀请卡有没有可能发给可疑的人物?”
  “我们不能保证来宾是否可靠,只要对鄙公司生意有利,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在我们的邀请之列。”
   李警官点头,认为部长说得有道理,“好在来宾不多,只要在30岁左右的男性贵宾中寻找就可以了。”
   几个人又埋头查找一番,依然一无所获。
   小芳忽然灵机一动,“贵宾里有没有贵公司老板的私人朋友?”
   公共关系部部长脑袋点得象鸡叨米,“哇塞,怎么把这些人忘记了!”
   他把脑袋伸进文件柜,抱出来一个崭新的本子。本子的表面花哩惚哨,装帧着高档的丝绒,丝绒上有一行烫金的法文字。李警官和小芳不懂法文,但从本子的档次上看,可以估量出隐藏在这个本子里每个人名的份量。
   部长匆匆地把本子翻查一遍,讨好地向李警官点点头,“总经理出生在国外,在国内的亲属和朋友非常有限,也疏于往来。但是,这里有一位法国巴黎来的林先生,是黎总亲自邀请的贵宾。只是,这位林先生并没有法国名字,即使他用中文登记,我们也仅仅知道此人姓林。”
  “姓林?”李警官和小芳的眼睛不由自主对视了一下,“他是在替贵公司工作?”
  “不,他是黎总的私人朋友,与本公司完全没有业务关系。”
  “他和你们黎总平日怎么联络?”小芳问道。
   部长滑稽地咧嘴,瞪着一双克隆法国人的大眼珠,“警官先生,这是私人事务,我们无从得知啊。”
  “谢谢你的协助,”李警官拍拍他的肩膀,“你说得有道理。”
   走出办公室,小芳有点儿气哼哼的,“队长,咱们直接找他的老板,找那个黎小淳不就行了。”
  “找到黎先生恐怕不会有什么收获。”
  “为什么?”
  “这个黎小淳,黎氏父子公司中国分公司的总经理,在参加完盛大酒会的第二天,就急不可待地跑回法国去了。幸亏中国分公司营运多年,能够靠着惯性顺利工作。”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今天出门以前,丹尼亚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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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17 08:51:31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

   丁团长对这个叫做陆一洲的研究生充满了好感,他的脑海里仍然留着十几年前那个几乎是拖着鼻涕的小学生的印记,小一洲被妈妈牵着手,参加杂技团严格的复试。丁团长一眼就认出那位严肃的母亲竟然是当年的老同学,当丁团长把她拉到考场外面叙旧时,母亲因为不赞同儿子参加杂技团的复试而反复道歉。
   丁团长摆手阻止了充满歉意的母亲,虽然,他心里依然为失去一个好苗子而略感沮丧。
   陆一州的母亲那时刚刚中年,已经是山东大学的副教授了。她大学时学的是法语专业,现在又对法国文学情有独踵,与从小就讲法语,谙熟法文的丁团长有着丰富的共同语言。在一间简陋的路边小饭馆,两个阔别多年的老同学天南海北地聊天,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年纪幼小的陆一洲瞪大了眼睛在旁边倾听,法国,巴黎,香舍里榭大街,这些对於他来说犹如童话世界的美丽地方,一时之间取代了不能参加杂技团的懊恼。
   丁团长很遗憾不能录取老同学的儿子,尤其可惜自己发现的这棵具备潜力的好苗子与杂技无缘。长谈之后兴奋而又黯然地分了手,丁团长万万没有想不到,光阴任苒,人海茫茫,在他为了女儿的安全而日夜焦虑的时候,陆一州竟然从陌生的人群中冒了出来,被挑剔成性的女儿一见倾心地深深爱上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很多人相识多年依然陌生。但是,也有一些人,当他们拥有同一个双方都深信不疑的朋友时,关系会在瞬间拉得很近,乃至于防范的壁垒顷刻瓦解,两个陌生人会由此产生牢固的信任,丁团长与陆一州似乎就是后者。
   陆一州拖着鼻涕的形像在丁团长脑海里挥之不去,而十几年未见的老同学,那个当年梦魂萦绕的暗恋情人,更是在陆一州童稚背景后面宝蓝色的天空。所有的这一切,都使丁团长对陆一州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
   但丁团长心里明白,此时他这么快接受陆一洲,并不仅仅是上述这些渊源。
   圆圆现在年龄尚小,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家教严格的丁团长并没有接受社会上日新月异的开化风气。他希望女儿端庄典雅,在心里素质成熟以后,再选择可靠的女婿。蒙特卡洛事件逼迫丁团长改变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家伙的电话,更使他急迫地希望女儿能够得到更好的保护。
   陆一洲这个老同学的儿子,又是自己曾经亲手挑选过的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原本就足够亲密的关系上增加了圆圆爱情的砝码,丁团长庆幸,宽慰,大大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些心里活动,丁团长是不能对圆圆和陆一洲讲的。丁团长必须摆一点儿小小的架子,让孩子们觉得他是个严格负责的家长。虽然,他内心的慈爱与热情,都遮盖在这层硬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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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17 08:59:05 | 显示全部楼层
《蓝宝石谋杀》和《埃及秘史》是我写过的最长的两部长篇小说,最后能写到烦死了的地步。写作最轻松的是《我的金字塔之旅》,全文插科打诨,大都是逗闷子的桥段,而且,当时发张德国的穷游网,结果,一位青岛出版社的责编在网上看到这篇文字,居然,直接联系我,传过合同,就出版了。而后面写的希腊游记,是投稿后,审稿等了三个月,才过审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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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17 09: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部《蓝宝石谋杀》,重庆出版集团也是审稿了三个月才过审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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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19 10:56:09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五

   丁团长对这个叫做陆一洲的研究生充满了好感,他的脑海里仍然留着十几年前那个几乎是拖着鼻涕的小学生的印记,小一洲被妈妈牵着手,参加杂技团严格的复试。丁团长一眼就认出那位严肃的母亲竟然是当年的老同学,当丁团长把她拉到考场外面叙旧时,母亲因为不赞同儿子参加杂技团的复试而反复道歉。
   丁团长摆手阻止了充满歉意的母亲,虽然,他心里依然为失去一个好苗子而略感沮丧。
   陆一州的母亲那时刚刚中年,已经是山东大学的副教授了。她大学时学的是法语专业,现在又对法国文学情有独踵,与从小就讲法语,谙熟法文的丁团长有着丰富的共同语言。在一间简陋的路边小饭馆,两个阔别多年的老同学天南海北地聊天,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年纪幼小的陆一洲瞪大了眼睛在旁边倾听,法国,巴黎,香舍里榭大街,这些对於他来说犹如童话世界的美丽地方,一时之间取代了不能参加杂技团的懊恼。
   丁团长很遗憾不能录取老同学的儿子,尤其可惜自己发现的这棵具备潜力的好苗子与杂技无缘。长谈之后兴奋而又黯然地分了手,丁团长万万没有想不到,光阴任苒,人海茫茫,在他为了女儿的安全而日夜焦虑的时候,陆一州竟然从陌生的人群中冒了出来,被挑剔成性的女儿一见倾心地深深爱上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很多人相识多年依然陌生。但是,也有一些人,当他们拥有同一个双方都深信不疑的朋友时,关系会在瞬间拉得很近,乃至于防范的壁垒顷刻瓦解,两个陌生人会由此产生牢固的信任,丁团长与陆一州似乎就是后者。
   陆一州拖着鼻涕的形像在丁团长脑海里挥之不去,而十几年未见的老同学,那个当年梦魂萦绕的暗恋情人,更是在陆一州童稚背景后面宝蓝色的天空。所有的这一切,都使丁团长对陆一州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
   但丁团长心里明白,此时他这么快接受陆一洲,并不仅仅是上述这些渊源。
   圆圆现在年龄尚小,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家教严格的丁团长并没有接受社会上日新月异的开化风气。他希望女儿端庄典雅,在心里素质成熟以后,再选择可靠的女婿。蒙特卡洛事件逼迫丁团长改变了自己的想法,那个家伙的电话,更使他急迫地希望女儿能够得到更好的保护。
   陆一洲这个老同学的儿子,又是自己曾经亲手挑选过的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原本就足够亲密的关系上增加了圆圆爱情的砝码,丁团长庆幸,宽慰,大大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些心里活动,丁团长是不能对圆圆和陆一洲讲的。丁团长必须摆一点儿小小的架子,让孩子们觉得他是个严格负责的家长。虽然,他内心的慈爱与热情,都遮盖在这层硬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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