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购得“熊二”归

e犹未尽

出席伦敦的一个学术会议，朋友说，星期天带我们去领略一下英国的跳蚤市场。
　　那是一个离市中心很远的郊外，空旷无垠，周围几乎看不到一间房舍。在一片略显平整的一二百米见方的泥地上，被早已到来的摊位自然分隔成了密密匝匝、纵横交错的“商业街”，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边上还有一座临时的儿童游乐场，背景音乐十分欢快。
　　初来乍到，很稀奇。为了掌控时间，做到既了解全面，又能有选择、有重点地深入，果断采用了“地毯式轰炸”的方式，往返穿梭般地扫描了一遍。反正五金、乐器、家装、古董、书画、陶瓷、灶具、服装、玩具应有尽有。许多创意怪诞的艺术品是用破冰箱、摩托车等的废铜烂铁、排水管等焊接黏合起来的。有会动的像外星人，有没头没脑的不知是什么玩意，但总觉得个个都有生命存在，有双无形的眼睛期待着你。
　　我喜欢瓷器、车料和西洋画，专门到几个摊位上细细品味，寻觅自己值得下手的目标。有件瓶挺精致的，錾刻的纹饰疏密有度，细高的造型也十分轻盈漂亮。一问价钱上百英镑，是车料大师的作品，只能罢手。另一个摊位上，我发现了一件小巧的精陶牛奶杯。宽流、阔把，器身流线型，尤其惹人心动的是器表施粉绿色窑变釉，柄背及杯底为褐色亚光树皮皱，口沿一圈金边。一问三四英镑，价也不还，捧了就走。之后，很长时间毫无斩获。彷徨之下，我在一对夫妻的摊位上发现了两只特别生动的瓷质小熊。乌黑油亮，腹背满饰的花叶蝴蝶，更是用天然矿物颜料勾勒晕染，显得尤其鲜艳。绿豆一样的小圆眼上两道细眉，一副可爱天真相。我国文物历来有让外国人摸不着头脑的口彩吉祥文化。如孩童头上有一只蝙蝠的图纹意为“福从天降”，鹰与熊在一起的图案意为“英雄”……这只满饰蝴蝶（无敌）、樱(英)花的小熊岂不是“无敌英雄”的好口彩？这两只小熊虽然谈不上古董，却是英国相当有名的国家艺术家公司的产品。我正准备摸钱，一旁窜出一人：“也给我一个。”居然是和我一起开会的张馆长。一人一只，皆大欢喜。我还专门请这对夫妻将它们捧在手上，拍下了他们与小熊告别的纪念照。不过，拿回家让小外孙看到了，居然遭到了严肃的质询：“熊大呢？”噢，原来他把我手上的小熊当成了热播动画片《熊出没》中的主角。想想倒也是，张馆长的那只熊正襟危坐，双目正视，确实像比较稳重的熊大。我的这只则侧首聆听，东张西望，显得十分顽皮，更像熊二。
　　熊，是猛兽，但它在世界各地讨人喜欢。北方地区的熊有冬眠的习性，给先民造成一种能够死而复活的印象，于是就在史前信仰之中成为代表生死相互转化、受崇拜的神秘和神圣的图腾；古希腊女祭司会将阿尔忒弥斯女神扮演为一只熊，美洲印第安人和日本阿伊努人有熊祭仪式，韩国和我国鄂伦春族、赫哲族、蒙古族都有熊祖先神话。我国的龙，起源于各地受人尊崇、敬畏的动物或英雄人物，而辽西地区即以当地的棕熊为祖形的（红山文化的熊首玦形玉龙）。《周礼·夏官·方相氏》有：“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傩，以索室驱疫。”的记载，反映了熊的特殊魔力。而泰迪熊更成为了当今世界性的神话，人们为它成立了无数的泰迪熊博物馆，韩国济州泰迪熊博物馆甚至用大量的陶塑铠甲泰迪熊演示了中国兵马俑的威武战阵……据说泰迪熊最先跟美国总统罗斯福打猎时，慈悲救下一只小熊的故事被画成漫画，掀起了一波爱熊狂热，人们就此用罗斯福的小名Teddy作为小熊昵称。不过，也有英王爱德华七世的小名亦为teddy而得名一说。看来，我家的“熊二”是只漂亮的、出生名门的伦敦“teddy”。

裸身狂骂一小时

熊大熊二熊三熊四

还将继续走弱

牛二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