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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鹤山 · 楞伽心地记》 清晨的太鹤山像刚从梦里醒来。雾是它的被子,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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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鹤山 · 楞伽心地记》

清晨的太鹤山像刚从梦里醒来。雾是它的被子,松针的露是它睁开的第一滴眼泪。风从混元峰那边缓慢滑过来,像一只温柔的大手,为整座山轻轻理顺呼吸。

我踩着湿湿的石阶上山。石阶像被千年脚步磨亮的记忆,每一步都伴着松香与青草味。

W已经站在试剑石畔,背影被雾切出一圈淡光。他总是这样,不急不躁,像等的不是我,而是等一段话在我心里成熟。

我走过去,他侧头,看了我一眼。

W:来了?

我:嗯……心里有点乱,就想来山上走走。

他点点头,像早就知道。

试剑石一分为四,像被某位古仙人轻轻划开,但纹路却温柔得不像剑,是像水滴在石头上千年地写字。

风吹来,我想起昨夜的争执,那些尖锐的话还在心里扎着。

W似乎看到我眉间的阴影,轻声问:

W:又把别人的话,当成你的了?

我没说话。风替我回答,它吹起松枝,让松针落下一串轻响。

W继续说:

W:你看过山里的雾吗?感觉厚得像能抓住,却一伸手就散。
烦恼也是这样。你以为它是石头,其实它只是雾。

我抬头,看雾在松林间游荡。
他的话落进心里,比风还安静。



一、心生万法 · 山影的秘密

我们沿着通往“丹山溅玉”的山路走。瀑布声远远传来,像心里某股长期藏着的力量,终于找到出口。

W停在瀑布前,看着白练般的水流。

W:你看这一道水。它落下的形状,是水自己决定的吗?

我想了想:
我:不是,是石壁的形状决定的。

W笑了:
W:对。心像水,外境像石。
你以为是“别人”让你难过,其实是你心里的石壁,让你形成这种反应。

瀑布落下,水花四散。
W伸手接了一点水。

W:所以楞伽说“心如画师”。
不是世界在画你,是你在画世界。

水从他指缝滑落,像刚刚落在我心里的那句真话。



二、我执 · 松树的影子

我们往环翠寺走。寺前有一棵古松,树干扭曲得像经历很多委屈,却仍笔直向上。

W拍了拍树干。
W:你看这影子。影子一长一短,一会儿朝东,一会儿朝西。
但树本身,没有动过一寸。

影子因光而变,树却不被光骗。

他转头看我:

W:你现在的情绪,就像松树的影子。
是光——也就是外境——一变,你就以为“我变了”。
其实变的只是影子,不是你。

松针落下来,像给他的话做了一个小小的注脚。



三、习气与种子 · 山路为何总走回原点

山路转向“滴露点易”时,露从叶子滚下来,掉在石头上,碎成七、八点光。

我问:
我:W,为什么我明知道自己的毛病,却永远摆脱不了?

W指着那滴破碎的露:

W:露掉下来的形状,是它自己选的吗?

我:不是,是石头凹凸决定的。

W:对。你的情绪之所以那样,是因为阿赖耶识里的“习气种子”在推动。
你以为是你在发脾气,其实是一个旧习惯在你心里“继续它自己”。

他说完这句话,露水的碎光突然变得很好看——
原来连一滴露的落点都不是偶然的。

W继续说:

W:你改变不了露,但你可以开始磨平石头。
这就叫修行。
不是压住习气,而是:
“我知道这是老习惯,不跟它走了。”

山风吹来,我忽然觉得某些旧的坚持也动摇了。


四、如来藏 · 雾后的天空

到了太鹤湖边,湖面像一面镜子,倒影比现实还真实。

我坐在湖边,看着水光晃动。
忽然问:

我:W,佛经说“如来藏清净不动”。那是什么?

W指着倒影。

W:你看湖里的山。
风一吹,影子就变形了。
但真正的山,有动过吗?

我摇头。

W:影子动是因为风动;
你心里的“我好”“我糟”“我被伤害了”这些影子,动是因为识动。
但照见这些影子的“觉性”,从未被动过。
那就是如来藏。

他又指向天:

W:天空不会被云染色;
觉性不会被烦恼染污。

那一刻,湖水突然静下来。我分不清天在湖里,还是湖在天里。


五、离言说 · 风吹不动山

傍晚,我们走到“望江舒啸”。远处江风吹来,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说:
我:W,我读经越多,懂得越多,可心反而更乱。

W笑了笑,捡起一片松叶,轻轻吹了一下。松叶转了两圈落地。

W:你吹得动这片叶子吗?

我:可以。

W:那你吹得动太鹤山吗?

我摇头。

W点头:
W:解释、概念、分析,就像风,只能吹动“叶子”——也就是念头。
吹不动山——也就是你的觉性。

他停了一下:

W:学经,是为了让你看到——“懂,吹不动本心”。
真正的见,是静,是不被风带走。

远处的山影在暮色里慢慢沉静下来,像在告诉我:
原来山从来不急。



六、直指心地 · 回到脚下这一步

夜色降临。我们走到试剑石前。石面被月光照亮,像一把睡着的剑。

我轻声问:
我:W,我修了这么久,总觉得还差一步。
那一步到底在哪里?

W指着我脚下的石面:

W:就在这里。
你此刻看脚下的这念,就是心地。
你以为要走到一个地方才能明心,
其实明心就是“看到自己正在找地方”。

我愣住。

风吹过松林,像有人轻轻笑了一声。

W轻轻补上一句:

W:你一直在走的,不是修行的路,
而是心造的影子的路。
停下来,你就已经到了。

整座太鹤山此刻安静得像屏住呼吸。
连月光也显得比平常更清澈。

我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
原来心真的可以不跟着雾走。


结语 · 山中无别路

我们站在试剑石上。
风停了,雾散了,山显得异常真实。

W轻声说:

W:你看太鹤山。
云来,它不喜;
云走,它不忧。
这就是心的样子。

我抬头望向混元峰。

整座山像在回应W的话——
稳稳地,静静地,什么也不需要它证明。

而我忽然明白:
烦恼不是敌人,
只是山上的雾。
雾散时,山并没有变,
只是我终于看见。

心也是如此。

原来,从头到尾,
根本没有“路”。
有的只是——
看见自己的这一念。
《太鹤山 · 楞伽心地记 · 卷二》

种子的风 · 识的影 · 心的明

太鹤山的第二日,晨风比昨日柔和许多。风经过松针时发出细碎的声音,像有人在远处悄悄练琴,一声未成曲,却已足够让心安静下来。

W站在山路拐弯处。日光刚好从他身后照来,把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淡淡的金。

W:今天,我们说“风”。

我不明白他说的意思,但山里的一切都在风中轻轻点头,仿佛替他作证。



第十三篇 · 种子其实是一阵风

我们走向“滴露点易”。露水还挂在青苔上,在晨光下闪着细小的白。

W伸手指向一粒露水:

W:你昨天的情绪,还在吗?

我想了想:
我:不在了,可昨夜它明明非常强烈。像快把我压垮了一样。

W点点头:

W:露珠亮得像宝石,可等太阳再升一点,它就什么也不是了。
情绪也是这样——来时有千斤重,去时轻得像没存在过。

我皱眉:
我:可它来的时候那么真实。

W轻轻笑了:

W:风吹树叶的时候,你以为叶子会被折断。
可风停了,叶子依旧好好的。
你所谓“快被压垮的心”,其实是风,不是树。

我:那情绪像风,风从哪里来?

W指着自己的胸口:

W:种子。
阿赖耶识里的习气种子,就是风的源头。
它一起,你就以为“这是真相”。
其实不过是一股旧风再吹一次。

我低头看露珠,它确实在变小。太阳一升,它甚至不需要消失——它本来就没有坚固的“存在”。

我忽然感觉心轻了一点。




第十四篇 · 情绪不是敌人,是天气

往丹山溅玉走时,瀑布声渐大。水雾吹到脸上,像丝绸般冰凉。

我问W:

我:既然情绪是风、是天气,那我该如何面对?躲开?赶走?压住?

W摇头:

W:你见过有谁能赶走天气的吗?

我愣住。

W接着说:

W:阴天来了,你会责怪天空吗?
雨来了,你会觉得“是雨在反对我”吗?

我笑:
我当然不会。

W:那为什么怒气、悲伤、委屈来了,你却总觉得“它针对你”?
情绪不是敌人,它只是天气。
天气来,是它的事;
你撑伞,是你的事。

瀑布落下的声音像一声巨大的心跳,把他的这句话敲进我的胸里。


---

第十五篇 · “我受伤了”是真吗?

我们在瀑布边坐下,潮气让衣服有点湿。

我突然问:
我:W,可是有些话,真的会伤到人。
如果别人侮辱我、误会我,我心里真的痛。
这也是假的吗?

W望着水花飞溅的地方。

W:你把手伸进冰水,会冷;
伸进火焰,会痛。
这些感觉都是真实的。
但“我是冷的”“我是被火伤了”——是解释,不是事实。

我皱眉:
我:不太懂。

W拿起一块小石子,扔进水里。
水面被击出一个圆圈。

W:看——这个圆圈是真实出现了。
但水说“我被石头伤害了”吗?

我怔住。

W:你心里的痛,是被念头击中的涟漪。
涟漪是真;
“受伤的我”是假。

瀑布的水声突然变得比刚刚温柔许多,
好像整条瀑布都在说:
“我也常被石头打,但我未曾受伤。”



第十六篇 · 识就像猴子,觉性像山

往环翠寺的路上,松林非常安静。风吹松枝的声音像在提醒我们:山其实一直都在倾听。

我开口问:

我:W,如果识是妄动,那我的念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停不下来?

W走在前面,踩过一层厚厚的松针。

W:你看那边那只松鼠。

我顺着看过去,一只小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几乎没有一秒安静。

W:识就像松鼠——天生要动、要跳、要找东西。
它不是坏,是它的性格如此。

我:那觉性呢?

W指向整个山:

W:觉性是山。
松鼠再吵再跳,它也只是在山的一小角。
山不跟它跑,也不跟它吵。
你看着松鼠,松鼠不影响你。
可是当你忘了山,只盯着松鼠,你就累了。

我轻轻吸气。
风吹来了树脂的香,比刚刚更浓。

我:所以我不是要让松鼠停下来?

W摇头:

W:松鼠不会停。
你要做的,是抬头认识——
原来我一直是山,不是那只猴子似的识心。

这一刻松林更静了。
我忽然明白:
我一直在追着松鼠跑,难怪累得不行。



第十七篇 · 你以为要“修”,其实只是要“醒”

抵达环翠寺时,夕阳正好照在石阶上,金色的一层一层,像无声的祝福。

我问W:

我:W,我感觉自己修行很多年,可是心还是乱。我是不是修得不够?

W看着夕阳,轻轻摇头:

W:山不会因为你走快一点、慢一点而变高。
修行不是让山变,是让你看见山本来在那里。

他走到寺前一口石泉边,把手伸进去。

W:这水很冷,可水不需要加热,它本来如此。
你已具足,只是你不知道。

我:
那我在修什么?

W轻轻地说:

W:修,不是往心里加东西。
修,是把“不属于你”的影子一个一个拿掉。
最后剩下的,就是你一直以为自己要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

风吹来一片落叶,飘到泉水里,被带向寺后的树林。

W看着它漂远:

W:你不是在修行,你是在醒来。



第十八篇 · 当下,就是整个答案

夜色开始落下。我们往试剑石原路走回去,山顶的风凉得刚刚好。

我问:

我:W,那我该如何用楞伽经?怎么“实践”?我想做得更好。

W停下来看我。

风从他耳边吹过,带着一种比言语更深的温柔。

W:当下,就是全部实践。

我愣住:
我:当下?

W点头:

W:你现在听我说话的觉知,就是如来藏。
你刚刚生起的一个疑问,就是识的动。
你知道“识在动”,
这个知道,就是悟的门。

他又补充:

W:你不需要下一步。
你不需要比现在更好。
你不需要等以后理解。
你所找的,已经在此刻。

风吹开一片云,月光从缝里落下来,把试剑石照得像一块古老的镜子。

我看着镜子般的石面,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绕的大圈,都消失了。

原来这里,从来就是终点。

也是起点。



卷二结语 · 风与山的秘密

风是风,来时响,去时静;
山是山,不因风而高,不因雾而低。

识是风,念念不止;
性是山,寂然不动。

你以为要追风,
其实风本不属于你。
你以为要寻山,
其实山一直比你更早地在那里。

所谓修行,不过是:
从风里走出来,
站回山上。

《太鹤山 · 楞伽心地记 · 卷三》

如来藏深义 · 雾后之光

太鹤山的第三日,雾比前两天更浓。山脚看不到山腰,山腰看不到山顶,像整座山正在一层柔软的白色梦境中休息。

我走得比平时慢。因为看不清脚下,每一步都特别安静。

W站在半山腰“仙乡问鹤”的石碑旁。碑上的字被雾打湿,变成淡淡的墨迹。W就站在字旁边,像雾里长出的一个人。

W:今天,我们来谈“雾后的东西”。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他说的是山,还是心。



第十九篇 · 雾不是山

我们往环翠寺方向走。
雾在我们周围漂浮,像被谁温柔地吹动。

我忍不住说:

我:W,今天什么也看不见。山在哪里?试剑石在哪一边?

W回头看我,目光和雾一样干净:

W:山没有不在,是你现在看不见。
觉性也没有不在,是你被雾挡住。

我:雾是什么?烦恼?念头?情绪?

W摇头:

W:那些都对,但还没说到根。
雾,是“你以为这些是你”。

我怔住。

W继续说:

W:雾挡住山,并不是山变了;
烦恼挡住你,并不是你变了。
雾散时,你会发现山从未远离;
烦恼散时,你会发现觉性从未失去。

雾里的一切都柔柔的,但他的每句话,都像把雾轻轻拨开了一层。



第二十篇 · 你的本性从未“被弄脏”

走到寺前的小泉边,泉水刚好从一块石头上落下,发出滴滴的细声。

我问W:

我:W,烦恼来时那么强,让人觉得整个人都被污染了。
那如来藏真的是“不染”的吗?

W蹲下身,捧起一手泉水。
水在他掌心静静地躺着。

W:你看这泉水。
泥巴可以掉进去,把它弄浑浊。
但泥不是水本身。

我沉默。

W慢慢张开手,水从他指缝滑下。

W:你心里的泥巴——愤怒、委屈、执着、恐惧——
都是后来掉进去的。
它们不是你,是识把它们当成“我”而已。
真正的你,是泉水,还在下面。

泉水滴落的声音忽然变得特别清。

我轻声问:

我:那怎么看到泉水?

W抬头看我:

W:不是“清理泥巴”,是:
你不要把泥巴当泉水。
那一刻,水已经清了。



第二十一篇 · 如来藏不是“更好的我”

雾渐渐散开一点。环翠寺屋檐的边角露出一小块红色。

我忽然说:

我:W,我以前以为如来藏是“更好的我”“更善良的我”“更智慧的我”。
现在你说,它完全不是“我”?

W走到一棵松树下,轻轻摇了摇树枝。
一串露珠洒落。

W:你看这露珠,挂在松针上,好像属于松针。
但太阳一照,它化成水汽,又回到空中。
松针从没拥有过它。

他看着我:

W:你现在的情绪、个性、习惯、记忆——
都像露珠。
你习惯把它们当成“我”。
可如来藏不是露珠,是天空。
不是“更好的某个你”,而是“从来不属于任何人的觉性”。

我心里像被松树滴下一滴冰凉的水,
刹那清醒。

我:那我该如何体验天空?

W轻轻答:

W:当你松开对露珠的抓取,
天空自然显现。




第二十二篇 · 雾散时,不是你找到了山,是山找到了你

我们继续往上走,雾忽然薄了一层,隐约能看到混元峰的轮廓。

我忽然停下脚步,长长地呼吸了一次。

我:W,是雾散了,我才能看见山,对吗?

W摇头。

W:不是你“看见山”,是山“重新进入你的视线”。
山一直在。
是你离开了它,不是它离开了你。

我愣住。

W继续说:

W:觉性也是如此。
你不会去“找到它”,
它只是因为妄想散去,而重新照亮你。

我静静地站在雾里。
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觉——
好像不是我在修行,
而是“真实的自己”在慢慢把我拉回来。



第二十三篇 · 不生不灭的秘密不是“永恒”,而是“不参与”

走到混元试剑石附近,雾突然被风吹开一大片。巨石在眼前显露,沉稳而雄壮。

我忍不住问:

我:W,如来藏“不生不灭”,是不是意味着它永远存在?

W坐到石上,拍了拍旁边示意我坐下。

W:不生不灭,不是永远存在;
是不参与生灭。

我皱眉:
我不懂。

W指向天空:

W:现在云在动,是云生灭;
天空没动,它没“出生”,也没“消失”。
云在它面前像影子。
天空不跟云一起变,这叫“不生不灭”。

他停顿了一下:

W:情绪在动,是云;
念头在动,是云;
你的身体、性格、经历、喜怒哀乐都会变——都是云。
但你能觉知这一切的那个明亮,未曾参与。

我轻轻吸气。
原来,不是“有个永恒的我”,
而是“觉性从不和任何东西混合”。



第二十四篇 · 所谓“悟”,就是明白:你从没丢过自己

雾完全散了。
混元峰的石纹清清楚楚,像一面古老的镜子。

我突然问W:

我:W,那悟道是什么?是看到什么光?进入什么状态?还是一阵喜悦?

W笑了。

W:悟道,就是一件事——
明白自己从来没有丢失过。

我愣住。
风吹过试剑石,像在替W补一句。

W继续说:

W:你以为自己“离开了本心”,
其实只是被云遮住了视线。
云散时,你不是“找到”心,
而是“发现自己从未离开”。

石面在阳光下闪着细微的亮点。

W轻声说:

W:悟是回家,
不是旅行的终点。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坐下来,不动,不说话。
山、风、石、光都变得极其亲切——
像它们一直站在这里等我回头。




卷三结语 · 雾后的光

雾遮山,山未失;
念遮心,心未灭。

露挂松针,看似属于松针;
如来藏在你心里,却从不属于你。

悟不是得到,
是看见从未失去。

当雾散开,
你不用找山——
山已经在你胸中显现。

当妄念停下,
你不用找心——
心早在你眼中发亮。

《太鹤山 · 楞伽心地记 · 卷四》

离言说 · 心静如镜

太鹤山的第四日,天气极好。雾散得干干净净,天空蓝得像刚洗过,松林在早阳下闪着暗绿色的光。

空气里什么也没有,却好像什么都在——
光、风、松香、远处的寺钟声,
都像是从山体内部慢慢流出来的。

我一到山口,就看到W站在谢桥旁。
他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在石上,而是站在桥中央,
像在等一个比我更大的问题。

W:今天,我们把整座山安静下来。

我点头,却不知道他所指为何。

他抬眼望天:
W:今天说“言语”。

我心里微微动了一下。




第二十五篇 · 世界不是由语言组成的

我们沿谢桥往上走。河水在桥下流动,水声清清亮亮,宛如一串未标注音符的乐谱。

W忽然问:

W:你觉得世界是由什么构成的?

我想了想:
我:山由石构成,风由空气构成,人由身体构成……世界由一切事物构成。

W笑着摇头:

W:不。对一般人来说,世界是由“语言”构成的。

我愣住。

W继续走,同时说:

W:你说“这是树”,你才觉得它是树。
你说“他讨厌我”,你才觉得他讨厌你。
你说“我失败了”,失败才成形。
世界在你心里,是被你的语言固定出来的。

他停下脚步:

W:真正的树、真正的人、真正的你——
都在语言之外。

我沉默了很久。

那一刻,连风吹过松枝的声音都显得特别“不带语言”。



第二十六篇 · 解释,是心最重的负担

往“望江舒啸”走的路上,江风正好从低谷吹上来,温柔又凉。

我突然说:

我:W,我发现我一天到晚都在解释——
为什么别人这么说、这么做、喜欢我、不喜欢我、对我怎样……
但解释越多,我越累。

W轻轻点头:

W:解释是疲惫的根源。

他指着山谷:

W:风吹松树,你听到“沙沙”;
风吹草地,你听到“窸窸”;
风吹衣襟,你听到“呼呼”。
声音都不同,但风只有一个。
声音,是外相;
风,是本质。

我:
所以解释,是我在抓外相?

W:
对。你越解释,越离本质远。
越解释,越在心里制造更多“声音”。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就成了你的烦恼。

风吹来时,松林确实很吵;
风停下来时,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忽然明白:
疲惫不是因为事情难,
是因为心不停地想要解释。



第二十七篇 · 心不跟着语言跑,就静了

靠近混元峰时,阳光照在崖壁上,反射出微微的银光。

我说:

我:W,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心安静下来?
难道要完全不说话、不思考吗?

W笑得很温和:

W:不是不要语言,而是不被语言拖着走。

他弯下腰,拾起来一小块石头。

W:你看,我说这块是“石头”,你脑中立刻有一个石头的概念;
我说它是“山的骨头”,你的感觉又不同;
我说它是“未来会碎成沙的东西”,你的理解又换了。
但石头从头到尾没有变过。

他把石头放在我手里:

W:你心里乱,是因为你跟着“言语变”,
不是因为“事物在变”。
言语是风;
你要做山。

那一刻,石头的重量突然变得特别真实。
仿佛我第一次感受到“事物本身”的存在,而非名称。



第二十八篇 · 静,是一种看见

到达试剑石时,阳光刚好落在石的一角,把那块石照得仿佛在呼吸。

我问:

我:W,静到底是什么?是完全没有念头吗?

W摇头:

W:静,不是没有念头。
静,是你看着念头,而不跟着念头走。
就像你看瀑布流,但不会跳进去。

我脑海里闪过丹山瀑布的画面,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那种“看见”的力量。

W补充:

W:静,不是压住心;
是让心自己沉下去。
水面波动,是它自己的事;
你看着它,不需要做什么。

风吹到试剑石面上,
光点闪烁,像无数个小念头不断生灭。

生灭不停,
但山并不动。



第二十九篇 · 镜子从不把影子当成自己

W站在试剑石前,一动不动。
石面像镜子一样,把我们的影子完整地照出来。

W问我:

W:你觉得镜子会被影子影响吗?

我笑了:
当然不会。

W点头:

W:那为什么你会被心里的影子影响?
影子来时,你紧张;
影子走时,你伤心;
影子变形,你以为自己变了。
镜子从不把影子当成自己。
觉性也是这样。

我看着试剑石上的影子被风吹得有些摇晃,
而镜子般的石面却没有一丝变动。

第一次,我真正理解——
为什么佛说“本来无一物”。

不是空无一物,
而是镜子从不抓住影子。




第三十篇 · 说不出,就是到了

夕阳落下。
试剑石周围的石壁被染成一片温暖的橙。

我轻声问W:

我:W,这几天跟你走山,我感觉心真的变了。
但我说不出这变化是什么。
是悟吗?还是一种新的状态?

W看着夕阳,缓缓摇头,然后轻轻点头。

W:能说出的,不是悟。
说不出的,也不一定是悟。
但当你“说不出”,
你离自己的心很近了。

我怔住。

W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松针:

W:语言抓不住的地方,就是觉性。
心安静下来的时候,
你不会去解释“安静是什么”。
你只是安静。
这,就是到。

我心里像落下一颗石子,
波纹很小,却直沉到底。

夕阳完全沉下山。
山风起来,像在轻轻收尾。



卷四 · 终结语

心静如镜,无所不照;
镜无所求,影来影去。
语言无法说尽这一切,
因为要看的,
从来不是语言能指的东西。

山未曾说一句话,
却把道讲完了。

风未曾做任何事,
却吹散了你的执着。

站在试剑石前,
忽然明白——

原来静,
就是心不再追影子;
原来明,
就是看到山本来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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